第六章 我们毕业了
手机屏幕亮起,微信弹出一个聊天框,是我小表妹儿的消息。
这小妮子长得跟我有几分相似,从小便有人说我们两个像一人似的。
萱萱表妹儿:老姐,陪我去毕业典礼好吗?
沈清梦:一个ok的表情包。
沈清梦:哪个学校来着,老姐我有些记不太清了。
萱萱表妹儿:若水市第一中学,也是你曾经的母校啊,你忘记你以前还画过学校送给我呢!
沈清梦:哦哦,我想想~好像是哎,好久没回去了。
萱萱表妹儿:老姐,你高中的毕业照呢,让我瞅瞅跟我像不像。
沈清梦:我找找。
她放下手机,心想着,对哦,我以前的旧物倒是好久没翻出来晒晒了,说不定看到那些东西,我能记起些什么。边想着边打开上锁的储藏间,我是记得我从小有什么东西都爱藏这里。
近日里总会梦见一个白衣少年,好多白色的花,还有一个凉亭,每当我想走近看个清楚,双腿就像灌满了铅一样,分毫也动弹不得,左胸膛更像是突然被人掏空一样,尖锐的疼,然后疼到麻木只剩下空荡。
我看到角落里堆着一个画架,上面盖着的白布已经泛黄,满是尘埃,我忙捂住口鼻,上前卷起帘子,推开窗,阳光突然闯了进来,尘埃也闪闪发亮,飞舞在阳光里。
我回过身,轻轻掀起画架上的布,画架上静静躺着一幅画,残缺的画。
画上是风吹落一树白花,树的一边是一个扎着两个麻花小辫儿的少女,她靠在树下,拿着笔在速写版上画画,树的另一边,是一个穿着11号球服的少年,抱着篮球,坐在树下休息,风起花落,恰好遮住了男孩的脸颊(像落花的几抹白色颜料,更像是有人人故意涂上去的)左胳膊上有一处红色胎记倒是十分显眼,像一颗星星。
又从柜子里找到了一本老相册,一些高中旧的课本,一些颜料啊笔啊画画的材料跟一些手稿,还有一本日记,再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
我拿着相册跟日记本回到书桌前,慢慢开始寻找,我翻开相册,一张张照片像是看画片一样播放着,终于,属于高中的那张毕业照映入我眼帘—‘若水市第一中学2016级三班毕业合影’
我拿着照片仔细看着每一张脸,陌生而又熟悉,努力的想找回一些记忆丢失的碎片拼凑起我整个青春。
头有些发胀,前额头更痛了,我揉揉太阳穴,趴在书桌上打算休息一会儿,缓缓闭上了双眼……
漫漫长夜注定无眠,十一的笔记本电脑依然亮着,而鼠标停留在青春这行,下一行却不知该如何落笔。
故事的开头总是惊喜,故事的结尾总是遗憾,关于沈清梦的这场青春,落幕时却有人未到场。
九里香盛开的季节,许多人忘记了许多人,许多人也替代了许多人。
人们说,在夏天遇见的就在夏天告别,高一的开学典礼我们都在,而高三的毕业典礼:应到30人,实到29人,那件写满留言的白色校服,数了好几遍却只有29句,是沈清梦的洛星河永远缺席了。
高考完的第二天,我才收到他的消息,说来完成我们的约定,就在学校操场。我们已经有一个月未见了,qq头像也一直是黯淡的,专属于他的提示铃声也未响起。
我兴致勃勃的换上篮球服,抱起篮球就冲去了,终于,又能见面啦!这货再不找我,我都觉得他是不是人间蒸发了。我等啊等,太阳晒得我有些发晕,我心里开始有些打鼓了,不免疑问的问自己,这人从来没迟到过啊,我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问问,却像是石沉大海久久未有波澜。
过了有十几分钟,我看见远处有个人向我走来,以为是他来了,松了口气,刚才的埋怨也烟消云散了。
待他走近,我却嗅到一股淡淡的柑橘柠檬香,这不是他的味道,是……
来人是我“死对头”,名字叫做顾九霄,也是我右手边的同桌,这三年,可没少“欺负”我。
顾九霄认识洛星河比我早许多年,他们两从小就认识,明里暗里没少较劲,老顾也是学校里拔尖里的那个,没错,那种看起来是混日子,却各种奖项都拿到手软的天才少年,算得上若水一中里的一号风云人物。
这两个人都是人中翘楚,一个坐在我的左边,另一个则坐在右边。然而,他们的性格却截然不同。一个宛如清澈的泉水般清冷,而另一个则热情似火,仿佛燃烧着无尽的活力。前者犹如清风明月般宁静,后者则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以老顾为例,他总是在上课时呼呼大睡,还经常让我替他放哨。他从不认真穿着校服,喜欢捉弄人,确切地说是捉弄我。他偶尔会打架,但后来我才得知这些行为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他人。在我眼中,老顾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不仅是我的好朋友,还是我的冤家对头。他热爱弹吉他,歌声也十分动听。与他聊天真是人生中的一大乐趣。
如果说星河是我深藏心底、不敢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