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风雨飘摇

夜色如墨，阑珊之际，凌锋独自在寂静的屋内踱步，每一步都踏破了片刻的宁静，焦虑如影随形。那稚嫩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子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师父怎么还不回来？离信上说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了。”失望与忧心，如同附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心，让他在这漫长的夜晚中备受煎熬。

对于凌锋而言，每一个夜晚都如同年岁般漫长，那是等待中的无尽孤独和思念。他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汹涌，化作惆怅的倒影，在床榻上荡出层层漪漪。他的眼睑湿润，如同掩不住潮湿的夜，无法迎来梦的馨憩，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徘徊。

再次踏上天玄宗的旧径，凌锋手中紧握着新发放的天元石，那是他与师父之间的纽带，也是他心中的一份寄托。然而，当他脚步匆匆欲回时，杨远山那如幽灵般飘来的身影突然让他心底一沉。“锋儿，快回去，你师父遇袭受到重创，我这就去禀报掌门。”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如电击般撞击着凌锋的心灵，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不顾一切的他，让天元石一路抛落，如同惊弓之鸟般回到家中。他的脚步急遽而沉重，回响在这冷冷的空旷之间，他的心跳在嘴边怒吼，慌乱到了极致。门扉猛然洞开，凌锋目光所及之处，是师父秦羽那惨白的面容和被布条几不可见地绷带缠绕的身体。鲜血不停渗透，映照出那颤抖的生命之火，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在那凄冷而又昏暗的房间中，惟有床前的油灯还在黯淡闪烁，散发着生命最后的温度。凌锋跪倒在床边，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师父！”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悲痛，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泻而出。

秦羽那微弱而跛行的声音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夜空中摇摇欲坠：“锋儿以后没了我的庇护你在天玄宗恐怕会更加难过。记住凡事要忍耐。”

凌锋泪流满面哭声宛转心肠：“师父您别说了，我，我给您找丹药。”他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无助地摸索着希望的渺茫。

然而秦羽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用力地挣扎着支撑着每一个喘息：“不用了合道境强者的一击不是普通丹药能缓解的。”

凌锋听闻“合道境强者”四字他的心陡然吊上了嗓子眼一股绝望的焦灼拧紧他的心脏：“我去找师叔求太上长老去求掌门。”他慌乱地转身欲走却在秦羽的呼唤中止步。

“锋儿来不及了我有话跟你说。”秦羽的声音已是沙哑而透发着无力。凌锋回到床前心如刀割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我死后你要为我守墓五年切记！这五年你哪儿也不能去。每天在墓前修炼天罡永恒心经不可有一日懈怠。”秦羽的每一字都重如千斤都是他的遗愿。他的眼中闪烁着对凌锋的依恋与不舍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这一刻。

“师父你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凌锋呜咽着不愿接受这撕心裂肺的现实。他紧紧地抓住秦羽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他。

然而秦羽的双眼却渐渐移向天花板语无伦次地喃喃细语。他用他饱含道义的生命吟诵出最后的诗章：“我有仙心一颗却被尘劳关锁待到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那手轻扬之间如同抚摸着云端的仙音最终无力垂落。

“师父、师父、救人啊、、、谁来救救师父啊！”凌锋的呼喊声在这死寂中回响。他无助地跪在地上看着秦羽的生命之火渐渐熄灭。而命运已然把握了时间的尺度杨远山与杨若依感知残缺的温情在短暂的相逢中散去。

杨远山的真气入手虚徒地企图点燃熄灭的生命之火。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凌锋期求的目光投向杨远山却只换来了一个比沉重更沉重的回答：“锋儿为你师傅准备后事吧。”这句话宛若霜打的秋叶将凌锋世界的所有温度都席卷走。

就在那时房间的每寸空间都被忧伤所充斥。凌锋身上的每根筋骨都在承受着这生与死、别离与终结的沉重。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无助地跪在地上看着秦羽的身体渐渐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