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昨夜风(二十三)
这样,真的只是这样!”
赵敬亭脱口极力解释,他看出如鸢那等嫉恶如仇的眼中分明是要杀人的眼神,他极力地想把自己撇清一些,如鸢却毫不犹豫地啐他一口:“我呸!不能理事?你是要他一时不能理事,还是一世不能理事?!”
说罢一瞬,抬手便提了剑架在他脖子上。
“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同你说个明白!从那日归心居之事再到今日太华山上,你也是知道的,那日你送去陈家的那个打手是被我家公子废了双手,那日我家公子抬手轻轻一捏,那人两只手的骨头就全碎了,今日太华山上那群人也确实与我们交了手,但最后是被我们放走的,至于他们回去之后还能蹦跶几日,这就不好说了......”
如鸢故意恐吓,赵敬亭果然脸色一刹白得跟死灰一样,越想越觉头皮发麻。
如鸢丝毫不理会他的惊惧,冷笑间又道:“不是只有你一人自以为事事做得不着痕迹,我们若是当即就杀了那帮人,自然也怕事情闹大了不好说,我便罢了,只不想给庭芝兄惹些不必要的官司,总归凭他们今日受的伤,可比我方才打你这一顿要重得多。”
“似你这般,还不配我家公子亲自动手!单我一剑就能了结你性命!”
“我劝你对你从前作的孽好好反省反省,如今此事已经被我拿捏在了手中,从今往后莫说是算计,你若胆敢再有半点为难庭芝兄为难赵家的地方,再敢觊觎他家的产业,我抬手一剑便立时送你去见阎王!”
话罢,如鸢手上一瞬压重了几分力道,昆玦瞥见赵敬亭脖子上已然露出一道血痕,她这好一通半真半假却气势十足的吓唬将赵敬亭骇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脱落出来,看得昆玦在心里破天荒地忍不住有些想笑。
哪有什么回去之后不晓得那群人还能蹦跶几日,今日他下手时着实是留了分寸,不过是碎几块骨头,折一条腿或是臂膀,虽是伤重,不过凭那些人的底子,也就留下点什么病根,总归不是要了性命。
赵敬亭也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眼泪都快淌下,却始终动也不敢动,眼观如鸢生得明眸皓腕一脸娇憨的样子,却这般凶神恶煞杀气腾腾,实不知她是哪里来的悍匪!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哪!”
若非如鸢现在还把他五花大绑着,赵敬亭恨不得立时跪在地上对着她跟昆玦重重磕三个响头。
“小人真的知错了!我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赵敬亭发誓,以后再不动我侄儿赵庭芝,再不敢有半点为难!从今往后我们两个赵家各过各的,绝无干涉,以此为誓,若有违背,叫我赵敬亭全家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就这?还有呢!”
饶是赵敬亭立誓立得极为诚恳,如鸢却犹不满意,厉声间,手上力道跟着加重了几分,疼得赵敬亭龇牙咧嘴,却极不明白还有什么,脑子里面飞快地转了又转。
“有有,还有!还有但凡往后我庭芝侄儿万一有什么需要之处,我赵敬亭必竭尽所能伸以援手,除此之外我们两家便绝无干涉,我赵敬亭必不敢再打扰!”
“这还差不多......”
这回如鸢总算勉强满意,慢悠悠地将剑收回,瞧见赵敬亭脖子上流下一丝血痕,杀气未敛地撇嘴一笑,恍如阎王。
见时候也差不多了,如鸢看了看昆玦,“公子你还有什么要敲打他的吗?”
赵敬亭刚刚松下的心弦蓦地又再绷紧,满头是汗地抬首看向昆玦,这个人在他跟前立了半晌,虽未出一言,手里也不似如鸢那般带着兵器,但他阴冷森寒的眼神却看得赵敬亭浑身发冷,仿佛如鸢是能干脆利落地一剑杀了他,那这个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昆玦扫了扫,觉察到他几乎屏住呼吸,只眉峰略挑:“就他这般蠢模样,我若出手,他今日还能活着走出这道门?”
如鸢想了想,“也是,那就罢了。”
赵敬亭正松一口气,却闻她又添一句:“下次吧。”
他当即两眼一黑。
......
出了赵家宅院,本是要打道回府,如鸢却瞧见天上的星星正熠熠生辉,眼下观星却是正好。
“走,公子!”
她一声轻笑,拉着昆玦便到了高处,也不知是哪家的房背上。
“你瞧今天的星星多好。”
其实只要同他在一起时,夜里的星星从来都好。
如鸢拍了拍屋脊,示意他坐下,昆玦扫了眼穹苍上满挂的星辰,拂开衣袂坐到她身边。
自离了泽月山后,他倒是好久没这样静坐这乘风也观星了。
“方才没来之前,你是如何断定保那打手出来的就一定是赵敬亭,如何不能是今日那黑衣人保他出来的?”
二人静坐,昆玦蓦然问了句,如鸢懒洋洋地伸了伸腿,舒展身体,只笑:“我明白公子你的意思,要说那黑衣人瞧着的确像是有那个银钱把自家兄弟从牢里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