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初识风流面(二)
等了半晌,黑衣男人已十分不悦,昆玦却微微斜首倚靠窗前,好似睡着了一般。
旁人凝神屏息,黑衣男人脸色亦愈发阴沉狠戾,眉间萦绕着并不遮掩的杀气,“看来阁下是瞧不上我,不屑交这个朋友了!既如此,那便休怪在下......”
说话间,他掌心已经运起了内力。
见识不对,斜对桌的楚南寻再隐忍不住,径直拍案而起,厉声喝道:“乾坤朗朗日月昭昭,这位公子虽独身一人,但王法犹在,阁下莫要欺人太甚!”
一声惊出,满堂食客皆调转目光,却不想于人群之中率先忿忿而起的竟是一瞧着才十来岁尚不及弱冠的少年,其身边且还围坐着三个儿郎。
两个小的倒吸一口凉气,更为年幼,并一个一身缴玉瞧上去已然及冠的最为年长的男子,气势沉稳,只眉头紧蹙地望着一身白衣的楚南寻。
旁人眼观楚南寻犹自一副年少青涩的模样,眉宇间却正气凛然,持剑在手,英姿勃发,如此模样倒是不俗。
四个人神情各异,却都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众人又惊又叹,年轻娃娃竟有如此胆气,老板娘见楚南寻虽气度凌云也带着佩剑,但到底青涩年少,只怕他要引火烧身,又再望向一言不发的昆玦,心底轻声一叹。
黑衣男人冷笑,回过头来锋芒毕露地扫了楚南寻一眼。
“年纪轻轻就如此狂妄,看来你是要救这哑巴,替他解围喽?”
楚南寻点头应声:“是又如何?”
眼观黑衣男人虽十分凌厉彪悍,他却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急得旁边年长些的男子狠拉了他一把,楚南寻却似定了决心,并不理会。
满堂食客纷纷替他捏了一把汗,黑衣男人却忽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现如今这江湖上能人辈出,我出关许久,虽一直想见识见识,不过这‘能人’似个哑巴不说话,一个毛头小子倒敢站出来插嘴!我亦是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愣头青了!”
笑罢又接一句:“老子最喜欢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比起在座的这些屁都不敢放的可有意思多了!”
黑衣男人语气十分嘲讽,堂内众人皆面面相觑,脸色讪然。
“小子,我看你也是习武之人,想必你应当看得出,以你的功力绝非是我对手。”
“那又如何?为人侠义者不以身手论高低,你既偏要欺压这位公子,我便偏要路见不平。”白衣少年虽被黑衣男人说中要害,不觉间微蹙眉头,但依然毫不示弱。
“呵!倒也是!你既知自己虽非我对手,却还是挺身而出,既如此狗屁侠义,我倒有个法子可以让你保全这位公子,你可愿意?”
黑衣男人料到楚南寻会如此回答,眼里精光一闪,像他这样自恃学了点武艺便四处替人出头鸣不平的毛头小子他见得多了。
楚南寻又再没理会身旁的长兄拉着他狠瞪了一眼,抬声便道:“你说来听听!”
“诶......这可不能随便说来听听!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要应便应,不应便不应,哪有什么说来听听任你选择犹疑?”
黑衣男人见鱼已上钩,眼中悉数尽是哂笑。
“若是怂了的话倒也可以退到一旁,大不了,跟这些屁都不敢放的怂货一起看戏便是!什么狗屁假仗义哈哈!”
“你!谁说我是假仗义?!”
楚南寻怒目而视,狠啐了一口。
“从我来时便见这位公子一直孤身坐在那里,尔等人多势众就这般逼上来是何道理?更何况这位公子气势风流手无寸铁,一看也不是个习武之人,你仗着自己练过武还拿着兵器来欺负人家算什么好汉?尔等罔顾王法,如此欺压百姓,狂妄至极!”
楚南寻从始至终眼底毫无惧意,在座的食客也都起了不平之色。
而黑衣男人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神色忽转阴鸷一笑,道:“既如此,你便替他受过吧!我天残派一百二十七种死法,却不知......你想选哪一种?”
“天残派?”
黑衣男人一报出名号,满堂食客纷纷大惊失色。
而今江湖上谁人不知,天残派乃是最近五年里江湖上突然冒起的一个门派,不知如何而起,但却来势汹汹,在江湖上发展极为迅猛。
坊间传言,天残派掌门独孤绝性情暴虐阴险,但却天赋异禀,平生所练天残绝,早已修炼至化境。
其自创一脉独门心法能用天残绝杀人于无形,天残绝本就阴邪毒辣,暗门颇多,加之独孤绝的独门心法,手法更快,叫人看不清路数时就已身作黄泉鬼,极其诡异。
原本此人一直在山中修炼,但自功法练成出关之后,便连下数封挑战书,独身一人连挑江湖八大门派,凭着他那门阴邪毒辣的天残绝连连得胜,而后便在江湖上有了声望。
天残派崛起之初,独孤绝便收了一帮江湖恶棍传授天残绝,而后声势渐壮,便大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