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宫中密事

他一生勤政不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还在朝会上，一生忧国忧民，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实现他的理想的时候就英年早逝。

她一直记着那场瘟疫，记得她优秀的夫君，那么尊贵勤勉的一个人。

在瘟疫来临之前早早做好安排让她先离开，她被他蒙在鼓里，以为真的是去蓬莱采药，他替她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她永远都欠他一句抱歉。

那句“哀家没事，只是想念先皇。”终于是被萧太后强颜欢笑道的说出来。

曹德福也轻轻跟着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对了，你刚才提及五年前的瘟疫，哀家记得当年的瘟疫是由北疆国引起，难道北疆国又卷土重来了吗？”萧太后到底是一国太后，她虽也痛苦，可她并没有陷在过去的情绪里太久，她突然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道。

当年的瘟疫也是由北疆引起，而那场瘟疫的源头正是北疆国，所以当年先皇才会派兵镇压暴乱的北疆，却不想士兵因此而染上瘟疫。

“老奴听说北疆国最近发生动乱，北疆王不知所踪，而太子也失踪多日了。”

“嗯？这倒奇怪了。”萧太后皱着眉说道。

“确实很奇怪，据说是秦王勾结了外敌，谋反篡位，这才导致北疆国的局势动荡。”

“呵……谋反篡位，这个孽障居然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真是枉费他父皇这些年对他的宠爱了。”

“太后，这话您可不能再说了。”

“放肆！哀家说错了吗？这个畜生连亲哥哥的皇位都惦记，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天下百姓有多少人会因此流离失所，他想过吗？”虽然说是他国内政，但北疆这个秦王无疑是野心最大的，乱世里，苦的无非只有百姓罢了。

曹德福见太后愤慨的模样忙跪地求饶：“请太后恕罪！奴才知错了！”

“罢了。”太后深吸口气，缓解胸腔里涌上来的愤怒：“北疆国这些年来局势一直都很安稳，没想到秦王会突然动乱。”说完停顿一下又继续问道：“北疆国那边你可派了人盯着？”

曹公公立即躬身回道：“老奴早已按太后吩咐派遣了暗卫潜伏在北疆国附近，若有风吹草动立马回报。”

太后冷哼，阴狠道：“哀家倒希望不是他！”

“奴才觉得，太后娘娘多虑了。”曹德福低声劝慰，生怕惹恼太后娘娘。

“你真觉得哀家是多虑了？可哀家身居高位多年，从未有过如此的心慌？”萧太后担忧道，虽然她一直认为自己足智多谋、精明强干，但毕竟年纪摆在那儿，凡事都喜欢先往坏的方面考虑，尤其是对未知的危险更是慎重。

“其实老奴跟在娘娘您身边多年，也亦和您一般看不清方向，有时候布局人莫不是同为局中人。”曹德福犹豫片刻，轻叹一声说道：“自古以来天下局势分久必合 合久必分，而这其中翰旋的实力可谓不过皇家、世族，以及宦官三方争斗。”

说到宦官时，萧太后抬眼看向曹公公，似乎是没想到他也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曹德福，你倒是实在。”萧太后说了一句夸也不像夸的话。

“老奴今日敢说这番话，全凭的是太后对咱家的信任，否则即便是借给老奴八个胆子，也断然不敢妄自评论时局。”曹德福停顿片刻后才继续讲述往昔往事，他感慨道，“当年若不是太后您救老奴……”

也不怪曹德福说到动情处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年先帝驾崩后，曹德福辅佐新君，但却因为不知名的小事而被新君按了个不知名的罪名想借机处死。

就在曹德福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却突然接到太后的旨意。

他说的没错，萧太后于他之间的确算得上是救命恩人。先帝驾崩，新君赐死，但万幸的是太后在最危急的关头并没有放弃他，曹德福本已做好准备随太后赴汤蹈火。

“都是些陈年芝麻的事了，你还记着呢？”萧太后点头笑道：“本宫无非念在你服侍先帝有功而已。”

曹公公听见她的夸奖，赶忙又行礼感谢，未了继续说道：“太后，虽然咱们都知道幕后之人，但事情不到最后一刻，面子上总归是不好看的，况且现在势力相当，若真要逼急了他，谁输谁赢也未可知啊！不过现在我们多了一张牌。”

萧太后微蹙眉头问道：“什么牌？”

曹德福低声说道：“太后可还记得那位冷家小姐？”

萧太后神情一变，目光锐利的盯着曹公公，沉默良久才缓缓地说道：“冷家的丫头？当然记得。”

萧太后口中所说的冷家自然就是如今的当朝丞相冷文渊冷丞相。

“既然您知道她，就该清楚她背后站着的是何人。”曹德福说起这件事情，语气里带着浓烈的不可置信。

“曹德福，难道你打探到些什么？”

“老奴打听到世子殿下最近与这位冷家小姐往来甚密，况且这位冷家小姐在咱家看来，不似简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