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金缕衣
李松奇在旁边没说话,默认了吴霞的叙述,他当时误以为那是什么奇怪的邪术,结果好像并不是幻觉。
吴霞说,那鬼脸大半夜出现在树林里,就一个头,连脖子都没有,她的直觉非常精准,这东西非常危险,走阴人忌讳五行之外的阴煞,她二话不说,拉着李松奇躲上了树。
这种突然的失声,吴霞后来以为是那个鬼脸是“天地规矩”之外的东西,本就不应该存在,所以看见它的人也都说不出来。
“或者是尸气有毒也有可能。”吴霞说道,一脸犯恶心的表情,“然后我们在树上躲了一晚上,期间我放了几只鸟出去,你猜怎么着?一只也没回来。”
这是她的一种特殊能力,鸟和她本人都能感知到对方,吴霞后怕地说:“妈的,吓死人了……我能感觉到它们被什么东西嚼碎了吃了。”
这下麻子脸上也露出了悚然的表情,这事要是真的如她所说,确实有点太邪门了,但是我和麻子回来的时候,确实没看见什么鬼脸。
后来他们在树上躲了一夜,一直到天亮了听见我们的动静才敢下来,吴霞把树叶子都拉过来当被子盖,生怕
被那鬼脸发现。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看向李松奇:“你不是耳朵特别好使吗?就没听见下面有什么动静?”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李松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各位,不敢说多了,十里内能听的一清二楚,但是我一整个晚上什么都没听见。”
这也非常不应该,期间我和麻子回来,还跟那两个蛊虫尸体干了一架,按理说他也该听见了。
除非也是鬼打墙阵的影响。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我和麻子跑回来那段路长得诡异,怕是背后动手的人,有用迷药改变人感官的法子,说不定他们看见的鬼脸,实际上也远在千里之外,是一种致幻的错觉。
我琢磨了一下,问道:“那鬼脸大概长什么样?”
吴霞想了想,拿出一张黄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了起来,她看着像有美术功底,可能受过相关训练,那个年代这样的走阴人不多。
安然从各种路子里把我们这些人聚集起来,本事确实不小。
吴霞把纸转过来,我吃惊了一下,我以为她说的“鬼脸”是死人的人脸,但是她画的确实是“鬼”,那是一张有兽类特征,
五官扭曲青面獠牙,而且眼珠突出的异脸。
这张脸在某些特征上,竟然非常像安然给我看的那张鬼脸面具,那张停尸房里被戴在女尸脸上的东西。
看见我的表情,吴霞挑了挑眉,“怎么着?你认得这个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只说:“这鬼脸可能跟安然要找的某样东西有关,但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营地里。”
“你们查的如何了?躲在后面搞鬼的人有什么目的?用的居然还是南疆蛊。”吴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杨婵。
杨婵不害怕她,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一副好奇的样子,吴霞看着不正经,没想到很喜欢小孩,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
我朝她轻轻点点头,杨婵便接了过去,声音甜甜地喊道:“谢谢姐姐!”
吴霞有点脸红,摆摆手:“不用谢,走这一路怪危险的,为难你跟着燕十六遭罪了。”
我:“……”
感觉她是在寒碜我,但也懒得计较了,李松奇笑嘻嘻地说:“对了,还有点事得跟十六哥商量一下,你别把人家膈应跑了。”
他面上不正经,手里却悄悄递给我
一个东西。
翻开一看是一张黑白照片,我不着痕迹地接了过去,确认一下周围没什么外人盯着,才看了一眼。
照片老得有点泛黄了,四角微微卷边,背后用黑笔写了时间,也已经有些模糊,竟然是八六年的照片,十六年前的东西。
照片上拍的是一个农村的景象,照片里有几个衣着朴素的农民,中间站着的人手里拿着一件样式非常古老的奇怪衣服,站在镜头面前。
我抬起头,低声道:“这是什么?”
李松奇笑了一声,说道:“安然请我来运棺材,我答应她,不光是因为她开价很大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正好也要去一趟云南,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棺材运送的地方在云南边境,有关我师父的秘密在云南深山,现在连李松奇也有赶赴云南的目的。
我忽然有一种直觉,这一切都不是偶然间形成的,必然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在干涉我们的决定,才把事情搞得如此巧合。
运棺的队伍悄无声息,只有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忽然听见黑布下面的棺材响了一声,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
”划拉木板的声音。
我转过去要检查的时候,那种动静却又不见了,就像我的错觉一样,在深山山谷里显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