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
“你怎么在发呆?”宁宁戳了戳他的肩膀,突然感觉手感不太对。
“你肩膀怎么了?“她惊讶地伸手要扯开飞坦的衣领,被他下意识拦住。
飞坦罕见地有些慌乱:“没什么,多穿了件衣服。”
“你少骗我。”宁宁哼了一声,坚定地把他的手移走,看见了掩盖在睡衣下的绷带。
为什么飞坦身上会缠着绷带?联想到白天闻见的奇怪气味,她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她的脸色白了下去,飞坦想阻止她,被她瞪了回去。
宁宁解开扣子,露出里面缠绕住整个左肩、蔓延到大臂中部的绷带,绷带上还渗着血,鲜红刺眼。
她猛的抬起头:“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我……”
她白天还让飞坦抱着她走了一个小时!还故意撞他!
早知道他受伤,她根本不会强行拉着他出去玩!
说着说着眼泪就漫了上来,飞坦手足无措地试图安慰她:“只是小伤,抱你的时候没有用这只手,很快就会好。”
“你还骗我!”宁宁扑过来,小心地抱住他,避免碰到伤口,“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很痛?”
她不断掉着眼泪,从没见过这种伤势的她慌了神:“快跟我去医院,我要叫救护车!”
“真的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飞坦安抚着她,“你知道我会‘念’对吧?对我们来说这种伤差不多两周就可以痊愈,算是很普通的伤势。”
两周是最慢的保守估计,以他的恢复速度,最多五天就可以让左臂正常使用。但宁宁不看能否正常行动,只看外表,所以还要加上外部皮肤长好的时间。
果然,宁宁把眼泪全擦到他身上后不信任地提出要检查,还要帮他上药。
“你会害怕的。”飞坦被她更用力地抱住,妥协了,“好吧,如果害怕的话就转过去。”
他解开绷带,从行李箱中拿出药——幸好他为了预防这种情况提前准备了药,否则被宁宁知道他受外伤还不用药岂不是更生气。
说起来,她现在还在生气吗?
飞坦第一次用“圆”感知别人的面部表情以推测情绪,令他失望的是宁宁一直在抹眼泪,怎么看都不像消气的样子。
在血肉模糊的伤口展现在宁宁面前时,她终于号啕大哭:“你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啊?你会不会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嗯……工作时一点意外,老板已经赔偿了。”飞坦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保证两周就能长好。”
宁宁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地给他上药。
在电视里这种伤口都是要打码的,近距离观看更是可怖,更别提它还出现在飞坦身上。
“你不许再做这份工作了。”宁宁咬牙切齿,“你再受伤,我、我真的不理你了!”
好可爱。
虽然这样的场景下还在想这种事情显得他不太恰当,但宁宁真的好可爱。
能想出来最严重的威胁也就是不理他,除此之外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
被她用这样色厉内荏的语气别扭地关心,几乎要忍不住同意了。
她说什么都只想回应“好”,不忍心拒绝任何要求,满心希望她能高兴起来,至少不要再生气了。
但归根到底是他自作自受。
“以后我会小心的,不会再受这种伤了。”
不会让她有机会发现了。
宁宁生疏地把绷带缠好,期间泪水一度模糊视线,让她什么也看不清,只好狼狈地抹掉。
处理完伤口,她才问飞坦有没有需要的东西,她可以去外面买。
“宁宁陪着我吧。”飞坦哄道,“不用麻烦了。”
她扶着飞坦坐到床上,把他当珍贵的瓷器一般对待。
睡觉前宁宁还在哭,飞坦试探着抱了一下她,又被她推开。
“别动,小心伤口。”她呜咽着说。
“嗯……”飞坦委屈地躺回去。
结果半夜宁宁又不知不觉蹭了过来,环住他的腰,梦里都紧皱着眉。
第二天早上,飞坦提前预见宁宁的眼睛会很肿,问前台要了冰袋,放在床头的小冰箱里。
当宁宁醒来,直接可以冰敷。
她一早上兴致都不高,飞坦说陪她出去走走,她也不乐意,严令禁止他外出活动。
她甚至想在房间里吃午餐,还是飞坦想方设法才让她相信自己可以下楼用餐。
吃完饭,宁宁才想起来库洛洛约了自己去博物馆。
可是飞坦都受伤了,她怎么能一个人去玩?
“怎么了?”
飞坦敏锐地察觉了她的迟疑,开口问道。
她的表情太好懂了,一看就是有什么事不得不处理。
宁宁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