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
跳楼机。
“你确定吗?”飞坦排队的时候又问了她一遍。
宁宁自信地说:“我已经恢复了,跳楼机看起来没过山车那么可怕,当然要玩一下啦!”
飞坦听着游客不绝于耳的尖叫声,默默开始回忆缓解头晕恶心的按摩手法。
果不其然,宁宁在过山车加跳楼机的两重洗礼下彻底蔫了,她没骨头一般地被飞坦抱着按揉太阳穴,难受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下次,我一定……没问题……”
全身上下嘴最硬。飞坦想。
“一会想吃什么?”他转移话题。
已经下午两点半了,早上起来时给她塞的一个小三明治早就消化完毕,也该吃午餐了。
园区有许多餐厅,只要她想吃的不是很偏门,都可以找到。
宁宁晕乎乎地随口说:“想吃你做的拉面。”
“这里没有厨房,晚上回去给你做。”
“那就吃冰淇淋。”
“冰淇淋不能当午饭。”
“蛋糕。”
“那个可以饭后吃。”
她嘟了嘟嘴:“那就吃牛排吧。”
游乐场的西餐厅总是人满为患,大家仿佛约好了下午两点用餐,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有空位的。
宁宁的牛排端上来,照例是飞坦帮她切好,她撑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她总是对着飞坦发呆,被飞坦抓住了就傻傻地笑两声,脸都不会红。
“因为飞坦好看!”她理直气壮地说。
于是飞坦任由她看自己,习惯性想把脸埋进高高的衣领中,却发现今天自己在宁宁的要求下穿上了新买的运动服。
“快吃吧。”他不自在地说。
宁宁总算收回了直白的目光,她也饿了,慢慢吃着午餐。
也许是失忆前的习惯,她吃饭的时候不会说话,要说也是咽下去才会说,这一点与她平时在家里无法无天的性格不大相符。
飞坦曾想过调查她的来历,但无论怎么看她都像是突然出现在他回家的路上的,公民系统中也查无此人。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一名穿着古怪、没有眉毛的年轻人险些被惊掉了下巴。
“那是飞坦?”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穿着运动装、温柔地给少女切牛排的男生是他的同伴飞坦。
“侠客你看见了吗,那个人长得跟飞坦一模一样!”他瞪大了眼睛。
坐在他对面的金发少年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然后又小心地望着飞坦的方向观察:“那就是飞坦,芬克斯。”
说实话,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公认的冷血残忍、在旅团里最符合盗贼定义的飞坦私下里竟然这么……
柔情似水?
好像也不对,他看向那个女孩的目光分明是压抑着侵略性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伪装成一副无害的样子。
他们甚至不敢明目张胆地观察,多看一眼都可能会被飞坦发现。
“他什么时候谈恋爱了?”芬克斯抱怨道,“还有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啊?明明是来找他行动的,怎么真的和贼一样。”
“你想不想抓住机会拍几张照,了解一下那个女生和他的故事,回去给团长他们看看?”侠客建议道,眼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我有个好主意。”
在给同伴使绊子这方面,芬克斯相当积极。他立刻响应了侠客的提议:“怎么做?”
另一边的飞坦全部注意力都在宁宁身上,论谁在照看一个连叉子都用不好的小姑娘的时候都不会太过警惕周围的,何况侠客和芬克斯也是隐匿行踪的好手。
他并不知道两个同伴正在暗戳戳准备给他制造麻烦,或许他察觉了某些熟悉的气息,但它消失得太快,只出现了一瞬间,然后再也找寻不到踪迹。
他似有所觉地向侠客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他们易容过了,第一眼倒看不出他们的身份。
“怎么了,飞坦?“宁宁毫无所觉地问。
她手里的叉子在石板上划过去,不小心溅起一点酱汁,险些飞到新衣服上,还是飞坦用念护住才免除回家多洗一件衣服的命运。
“没什么。”他把甜点推到宁宁面前,“快吃吧,一会冰淇淋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