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五章

，毫无痛苦之色。

卖鞋郎很是高兴：“穆小姐，没想到遇见了您，前几日真是太谢谢您了。”他又看向杨慕，见他二人举止亲密，询问道：“这位是？”

穆湘答道：“杨将军家二公子。”杨慕接着答道：“是湘妹妹未来的夫婿。”

买鞋郎了悟：“真是郎才女貌，登对得很。”

闻言，杨慕心中畅快，笑着买下了几双鞋。

杨慕提着几双鞋和穆湘继续走着，几个孩童嬉笑着跑来跑去，杨慕走到穆湘的另一边，将她护起来，以防那几个孩童撞到她。

穆湘目视前方，视线所到之处，皆是生机勃勃，曾经脆弱过的，如今已是坚韧。她想起那晚哥哥说的话，似有所悟，却又实在朦胧，她抓不住。

杨慕偏过头，正想同穆湘说话，然见她微微颦蹙，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以为她是因下午出诊有些累了。他看了看周边，前方有一家茶楼，且去那里休息休息。

他唤了声，而穆湘没听见。他伸手握住穆湘的手腕，她这才回过神来，不解地看向他，似在询问。

“我有些渴了，湘妹妹陪我到前面的茶楼喝杯茶罢。”

茶楼角落的位置，较为安静。两人对坐，杨慕仔细瞧着穆湘的脸，见她此时神色平和，松了口气，心中自省道，若以后湘妹妹白日出诊，晚上就不出来了，在府内就好，累了她，他心疼。

穆湘自然不知道，坐下来的这么短的一段时间，眼前的人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店家将茶水呈上来，穆湘拿起茶碗，凑到鼻间闻了闻，香味浓郁，回味后又觉神清气爽。

杨慕见她面上带笑，虽只有两分，却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他想起一事，问道：“你哥哥同那邓韵姑娘是个什么情况？”

“音和相上了哥哥，只是目前哥哥的心思还未明朗。”她顿了顿，又道，“他二人相处不过两三个月，且再过些时日，到时自有分晓。”

杨慕点点头，他对此事没有深究的兴趣，便没再就此话题继续谈论。

两人闲聊了一番，杨慕道：“年底，我们便要进行考核了。”年底军营考核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杨慕有其他话要说，“若那时考核结果满意，我打算明年跟着父亲去往南境，先磨炼一段时间。”

他时时记得提亲那日父亲说的话，他须得更加成熟稳重。在军营，倒不是不能锤炼，只是军营到底是在都城，比起边境来，不过是小打小闹。他不想做那井底之蛙，他想去往更广阔的天地，历经风吹雨打，让自己变得更强大，顶天立地。

穆湘看着他，想起几年前，那时他们还在书院，一日午后，他在院中拿着木棍挥舞，柳霞笑问：“杨慕，你成日舞棍弄刀，是想日后当京都霸王么？”杨慕瞥了她一眼，对她的话很是嫌弃：“哼，京都霸王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稀罕！”只见他举起木棍，直指苍穹，“我日后要当大将军，戍守边疆，保家国永世安宁！”

穆湘鼻尖微热，她知道的，她从来都知道，他不是京城的燕雀，他是浩瀚天地间的鸿鹄。

“湘妹妹觉得呢？”

“你心，亦我心。”

丝竹声声慢，烟雾淼淼升，舟身划江面，烛明影也明，不见苍穹天。河鱼水中游，不见山高千刃，不见海阔万顷，不见鹰游长空，不见鲲鹏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九万里。

随后，两人对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