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钱掌柜听到这话只觉得十分好笑,嘲讽道:“给你的,你这人可真能吹,那分明是给世子的。”
离云洵听到这话十分震惊,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荒唐。”常公公突然大呵,眼光犀利瞟向她。
离云彻紧抿双唇,没有再说什么。
常公公呵斥完,一脸谄媚,又向离云洵进言道:“殿下,这女子的话是越来越离谱,不如将她压入大牢,好好审问一番。”
“常公公言之有理,既然你在此说不出实话,不如去大牢里好好说说。”
还不等离云彻说些什么,门外的侍卫呼啦一圈将她围住,让她无处可逃。
祁钰见事情有变,刚想出言阻止,却看到离云彻轻微的摇了摇头,随后跟着侍卫出门。
门外阳光炽热,让她觉得刺眼。
之前在大周时,她在心里不断推演回去的一幕,结果却被下了大狱。
离云彻不禁苦笑,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
大牢内,阴湿的墙壁像极了那日芥兰殿的地牢,她这一生,坐牢的次数比出嫁的次数都多。
离云彻靠在茅草堆上,刚要小睡一会,却听见常公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都出去吧。”
她一睁眼,便看到离云洵和常公公在门外,神色不悲不喜。
狱卒把门打开,常公公率先走进,瞧着角落里如同老鼠般蜷缩的离云彻,微微绷直了背,“你在正明殿,说的可是实话?”
离云彻抬眼看向离云洵,他如今再也不是那个喜怒形于色的少年,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他的脸部埋在阴影之中,分不出悲喜。
“常公公,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急躁。”离云彻微微起身,向他走了过去,“你将我拦下,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还是只想让你自己知道,离国的质子,其实是公主假扮的。”
她从怀中拿出那块准备许久的玉佩,“这枚玉佩,你可认得?”
常公公脸色铁青,声音尖锐无比,仿佛能刺破墙壁,“一枚玉佩便能作数,那全天下的女子能来冒充公主了,更何况公主早就死了。”
“是么,连公公都能在那大火中活下来,我又为何会死?”离云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出问题所在,“你根本就是与方家里应外合,放了那把火吧。”
常公公那双眼睛再无任何精明神色,怒目圆睁,大声道:“胡言乱语,殿下还不快把此女拿下,以正我离国血脉。”
离云洵往前走了几步,颇为哀伤:“公主已经死了,是我亲眼看到的,我不管你是何目的,都不能假装是我的姐姐。”
“把她继续关着,三天之后,问斩。”
说罢,转身离开。
临走前,常公公还朝她啐了声,“就你还想污蔑我,找死。”
离云彻跑到监牢门口,她不信阿洵会如此绝情,大声喊道:“阿洵,那蓟州宴会上的事,你都忘了吗?”
常公公见她这丧家犬的模样,阴阳怪气地道:“行啦,别白费力气了,三日以后见到离国公主,记得躲远点。”
离云彻怒不可遏,“你个方家走狗,公主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常公公还是那般拿腔拿调地阴阳:“她那是死得其所,为国而亡,多气派。”随后,看了眼她,“你个冒牌货,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这个常士明,等她出去第一个结果他。
入夜,清冷的月光悄然照亮地面,无数的动物朋友欢脱地蹦来蹦去,她看着尤为心烦,可手上簪子早已被扔,只能与它们大眼瞪小眼。
也不知是几时,离云彻半梦半醒之间,牢房突然传来几声轻响,她幽幽转醒,却看到狱卒领着离云洵一句走过来。
夜间烛火微弱,她缓缓往前,站立起身。
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咔哒,牢房门开,离云洵走了进来。
“你真的是阿姐?”他声音微颤,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好几眼,“可你的容貌…”
“我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被附在这个身体里面了。所以到了蓟州,我拼命的去找你,就是为了能够回到离国,可那时情况受限。”离云彻明显有些低落,但看着眼前他心心念念的阿洵,便又振作起来。
“如今,你可以不用一个人扛了。”她神情温柔的摸了摸离云洵的头,“阿洵长大了。”
“阿姐…”离云洵的眼睛瞬时布满泪水,哽咽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轻柔地抱着他的背,将上午的疑问摊开到二人面前,“你不在常士明面前承认我的身份,是不是有顾虑。”
他点点头,“是,有人说,他勾结方家,方家若知道你的身份,定然会痛下杀手。”
“我明白,方家,在下一盘大棋。”
她眸光一暗,在脑海中迅速梳理起这前前后后的事来。
离国为质的时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