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如今被下令禁足,不能出芜蘅殿。”
山茶也有些战战兢兢,她不同于青桔一直陪着主子,不知道主子的性格,做人做事就更为小心,不敢让主子拿小厮的衣服偷偷出去。
“放心吧,我自己有数。”离云彻给了山茶承诺,也是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山茶看离云彻信誓旦旦,就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硬着头皮去借了一身小厮的衣裳来。
那衣裳估计还是一个少年穿得,可能不过弱冠,不然不会连她穿上都要小上几分,离云彻一边整理冠帽,一边把袖子理的平整一些,看见后面来人也没仔细瞧是谁,直接道:“可算来了,这眉毛是不是太淡了,你帮我把眉毛描浓一点。”
这冠帽实在是太紧,离云彻扣不上,后面的那个人听到她说话还没动静,她带了些火气,说话急了些:“就在镜子左手边,你快一点。”
终于把帽子戴上了,离云彻大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就往后面转,让那人给他画起眉毛来,那人手法有些青涩,仿佛不是女子的手笔,一笔一划有些僵硬,像是第一次画这个东西,离云彻有些疑惑,霎时间睁开双眼。
姜肆仿佛刚换过衣服,一身浅青色对襟长衫,里面套着霜白中衣,底下绣着青竹纹样,还有脸几分之前做四皇子时的文人气质,两人离得极近,离云彻仿佛还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龙涎香的味道,她也不敢看他的脸色,视线一直在脖颈附近徘徊,他的喉结有些突出,应该是有些瘦削的缘故,清晨的余晖从窗户外撒下来,令离云彻连姜肆脖子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想到二人靠得如此的近,她脸上慢慢地开始发烫,浮上一层霞色。
螺黛的笔尖一下一下触及她的眉头,离云彻的心也随着眉间的节奏而跳动,她忽然觉得这时间如此漫长,这一瞬似乎就可以过完她的整个人生。她有些慌乱,但不能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慌乱,离云彻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不再浮想联翩,闷闷地问了句:“好了没?”
“你看看。”姜肆的声音一贯低沉,但离云彻却好像听出来几丝欢快,她朝铜镜那面转了过去,螺黛颜色本就偏浓,但姜肆这几笔下手轻妙,虽然近看还是有些结块的地方,但也算说得过去。
镜子里的姜肆还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离云彻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炽热的眼神,也没敢往回转头,就随便回了姜肆那么一句:“还行吧。”
“我第一次画。”姜肆把离云彻掰了回来,让她与他对视,离云彻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但姜肆的神情似乎只是在欣赏自己成果,没有那种柔情似水的眼神。
“是不是太深了些?”姜肆与她盯了许久,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离云彻觉得这人根本就是不解风情,瞪了一眼就转身走了出去。
姜肆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步追了上去,离云彻看姜肆闲庭踱步走了出来,轻哼一声朝着大门去了,大门口一座马车静候着他的主人,离云彻大跨步走上去,直接在马车里坐定。
“小厮也能坐在马车里吗?”姜肆笑着走了上来,掀开帘子又坐在离云彻身边阴阳了一句,明知道离云彻的身份,还要说这种话败人心情,离云彻没理他,仍自顾自地看着周都的美景。
两人在马车上也没有在言语,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话语还是两人独处地尴尬,离云彻偷偷瞄了一眼姜肆,见他在马车上假寐,估计回来便没怎么睡,第二天又要上朝,现在还要去书院查证,如此地忙碌不停,却是作为储君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殿下,到了。”驱赶马车的小厮在帘外禀报,离云彻把车窗那边的帘子掀开,果然是熟悉的书院外墙,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回到这个地方,一股故地重游之情油然而生。
她见姜肆没什么动静,估计是真睡着了,她悄悄凑的近了些,姜肆的面容从未有如此温柔恬静,几下呼吸之间,睫毛微微颤动,如展翅欲飞的蝴蝶一般,离云彻不敢在靠前去,保持在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她怕姜肆突然转醒后反过来怪罪自己,便自己先下去马车,叫刚才那个小厮去叫人了,自己先在书院开始闲逛起来。
书院还是那样,没多大变化,那颗老松树还屹立在院子里,离得那么远却还是一眼就能看到,在大周为质的日子仔细想来,却也是她最轻松的日子了,往后种种,都如炼狱一般。
古朴的大钟敲下几声,一群学子从书院教室里三三俩俩的出来了,安静的书院顿时人声鼎沸,个个都在谈论着刚才的课程如此如此晦涩,如此如此让人昏昏欲睡,离云彻听了这些话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在任何学生的认知里课程都是让人昏昏欲睡的。
几个学生经过她多看了几眼,她赶紧把头低了下去,本想小步快走离开了这里,走到门口就看见姜肆又一次拿这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她,她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但面上也不敢随意发作,仍是恭敬地走了过去,声音略沉,学着平常小厮行礼的样子,说道:“殿下。”
“你对书院还挺熟悉的。”姜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来了,但还是把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