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
有身为会长的决断,兄长也有兄长的决断,从头到尾都是我惹事罢了。”
宁卓沉默,阿依慕轻唤一声“阿卡”,声音娇怯怯的。
阿齐兹拉着阿依慕便想远离,阿依慕却不想离开宁卓。
阿齐兹本想好言劝劝她,但一看见阿依慕对着宁卓满眼深情,他火气顿时上头:“阿依慕,阿塔已经给你安排了婚事,你马上就是鲜于家的人了,别再纠缠别人了!”
不提婚事还好,一提婚事,阿依慕顿时委屈了,“我不嫁!”
阿齐兹虽然对着阿依慕发脾气,但宁卓知道他这是在变相冲自己发火。
宁卓心里笑笑:从小就这样,有什么都憋在心里,最喜欢牵连无辜祸水东引,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阿齐兹强拉着阿依慕,阿依慕哭诉:“你一直怨恨宁大哥和阿塔夺权,因为我喜欢宁大哥,你就连带着不喜欢我。鲜于青颖想要杀我,阿塔只想保住会长之位,根本不关心我的死活,现在你也要让我嫁过去……他们一家都姓鲜于,我过去,鲜于青颖再想杀我怎么办?”
阿依慕边哭边说,哭到需要蹲下来换气。她抱着自己膝盖,越哭越狠,铁了心今天要闹到底。
毕竟是亲妹子,更何况阿齐兹刚才只是借着话损宁卓,没真打算不管阿依慕的婚事。
阿齐兹也蹲下让自己和她视线平齐,他放柔了声音:“别哭了,我刚才是气话,鲜于青颖想要杀我们,阿塔肯定不会让你再嫁过去了。”
阿依慕扭过头去不看他,阿齐兹继续哄:“我错了,刚才不该对你发火。”
阿依慕这才别别扭扭转过身,她吸吸鼻子:“真的吗?那鲜于青颖为什么想杀我们?”
阿齐兹简单告诉她:“鲜于青颖不想让我们家和鲜于一家联姻,因为没有了鲜于一家的支持,我们和阿勒同相争时必败。”
阿依慕趁热打铁追问:“那你为什么一直生宁大哥的气?”
阿齐兹语塞,宁卓倒是竖着耳朵想仔细听听为什么,他也想不明白。
阿依慕:“你说啊?”
阿齐兹的姿势从蹲着慢慢变成坐着:“兄长,我一直按着汉人的规矩唤你兄长,我们一起长大,在你心里可有我这个弟弟?”
宁卓坐到他身旁:“当然。”
“兄长文韬武略样样强于我,从小你便事事优异,但就因为你是养子,你从不与我相争,什么事都让着我。小时候我觉得是你们汉人心善大度,不愿意和我一般见识,后来我才明白你就是让着我来讨好阿塔。你把阿塔哄高兴了,给你冶铁行行头的位置,你用这点权利疯狂培育自己的势力,现在终于要收网了是吗?”
宁卓不知道从何解释,只道:“我所作所为是有自己的私心,但我们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你当亲人。”
阿齐兹自嘲一声:“亲人,什么样的亲人?寻常人家的兄长不会因为怕阿塔不高兴就故意在马场上输给我,可惜兄长马术强我太多,每次有意相让,我还是赢不了,兄长干脆就不来马场了。阿塔对兄长从未以亲人相待,我是他的儿子,你又怎会真心待我?”
宁卓:“义父收养我,让我不必为生计奔波,平安长大,多年的养恩我无以为报。所以纵使他没给我父子亲情,我对你们兄妹依然是真心。”
“兄长,你如此才学,却寄人篱下这么多年,阿塔利用打压你,你当真能毫无怨恨,把我们当做亲人吗?”
宁卓:“会长是会长,你是你。我与义父之间必有一个高下,但无论结果如何,我永远都是你兄长。”
阿齐兹轻叹一声:“兄长,终是我们对不起你。”
宁卓拍拍他肩膀,“我从未怪过义父,更没迁怒过你。义父对我的恩情我无法偿还。但商会会长之位关乎龟兹,关乎伊逻卢城,更关乎封公子和罗小姐,我必须这么做。你放心,我和义父之间不是非黑即白,你死我活,我们还有别的路能走。”
阿齐兹看着他,郑重道:“你想要会长之位,我帮你。”
宁卓愣了一下,“阿齐兹……”
阿齐兹:“兄长没听错,我可以帮你成为会长。”
宁卓拒绝了:“我和义父之间有恩情、有权力相争、有利益牵绊。但你和义父之间是血缘亲情。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阿齐兹:“阿塔在位多年,我看的清楚,他并不是个合格的会长。我对会长之位也不感兴趣。既然如此,我帮你一把又如何?况且既然决定相争,那就一定要赢。否则,你现在拒绝我的帮助,一旦输了,会长之位就是阿勒同的。那种人当了会长,商会该如何?”
宁卓思索:“你能帮我什么?”
“你想知道关于阿塔的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宁卓沉默地看看阿齐兹又看向远处。
阿齐兹静静等他决断,这时候阿依慕十分没型没款地往地上一摊,捶捶胳膊捶捶腿,宁卓看了眼阿依慕,轻声笑笑,重新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