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同
宁卓和嘉峪合作,宁卓作为冶铁行行头不再听会长的话为难庭州商队。嘉峪则凭借自己庭州商会会长之女的身份帮宁卓在商会内拉拢人。
这日,宁卓亲自上门求见,请她下午去酒楼见一见商会的人。
自两人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有三五日时间,宁卓一直用她的名义拉拢人,但还从没让她在商会前露过脸,这是第一次。
嘉峪问:“这次有什么不一样吗?”
宁卓:“确实不一样,这次要见的是会长夫人的堂兄,叫阿勒同。前任会长是现会长夫人的父亲,也就是会长岳父,阿勒同是前会长弟弟的儿子。前会长在位时,他的弟弟就在商会内手握大权,前会长没有儿子,只能选义父做他的女婿,最后把会长之位传给了他。阿勒同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在商会内地位极高,几乎可以和会长分庭抗礼。但两人经常意见相悖,关系极不和睦。”
嘉峪:“那这个阿勒同就不想要会长之位吗?你就不怕你向他示好在他眼里是投靠了他?”
宁卓:“先把会长拉下马,我们两个谁胜谁负都是后话。”
嘉峪敬佩这份魄力,答应他的要求。
宁卓补充了一句:“记得让封公子陪你去。”
嘉峪求之不得:“好。”
伊逻卢城最大酒楼的雅间内,罗嘉峪,封泽,宁卓和三个长的差不多的西域人坐在一桌喝酒吃菜。
阿勒同对嘉峪很是热情,一圈又一圈地问了她很多问题,最多的就是,“罗小姐芳龄几何?”“罗小姐可成亲了?”
不怪他一把年纪还好色,实在是这罗小姐长的既有西域姑娘的明艳,又有汉女的柔美,不声不动时整个人清冷的像孤月,实在是戳中了他的心头好啊。
除了八卦她的私生活,这个阿勒同还是问出了点关键东西。
宁卓:“舅舅,您放心,罗小姐是庭州商会会长的独生女,从小跟着会长走南闯北,将来一定是庭州商会会长。”
阿勒同笑看向宁卓,但心思明显还在罗嘉峪身上。
宁卓又和阿勒同商量了商会的事情。嘉峪冷眼旁观,似乎明白了为何阿勒同想见她。
商会内,会长和阿勒同分庭抗礼,冶铁行宁卓独大,但会长对其虎视眈眈。阿勒同对会长态度强硬,对宁卓态度暧昧。听宁卓的口气,他或许是在向阿勒同服软,等着最后渔翁得利。那——如何让阿勒同接受自己的投诚呢?她这个庭州会长之女的身份就非常有诚意了。
想来宁卓也是深谙阿勒同脾性,一顿饭时间,阿勒同数次岔开话题,若是被诘问,就避而不谈,但宁卓总有办法应对。总体下来,两人之间的想法交换了个七七八八。阿勒同算是勉强同意和宁卓结盟。
事情谈好后,阿勒同又把话题引到罗嘉峪身上,举止轻佻,言语放浪。
嘉峪倒没生气,生意场上的酒桌文化向来如此,她年纪轻轻,见的却是多了。尤其是阿勒同这种看面相就知道是耽于酒色的人,一见面恨不得把眼珠子挖下来沾她身上,她早就有心理准备。
想来这也是宁卓让封泽陪她来的原因。
可是——嘉峪自己有心理准备,封泽却没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阿勒同一个又一个无礼问题抛出来,嘉峪应付自如,不想回答的也巧妙搪塞过去了,封泽压根没机会替嘉峪说话,这样一来,他心里更不平。
终于——阿勒同又一次问:“嘉峪小姐住长安?依我看长安没什么好的,规矩大的很,不如来我们伊逻卢,满城歌舞升平繁华盛开,让你看看长安城看不到的美景。嘉峪小姐若是点头,我立马安排商会与庭州商队融合,我们也好多多来往。”
阿勒同一席话不仅狂妄自大,而且无耻至极,配上他色意大发的脸,简直让人见之想吐。
嘉峪脸上笑意淡了几分,强行按捺心中不爽,暂时不想说话。
宁卓刚想开口转移话题,就见封公子掂着酒盏轻笑了一声。
阿勒同听到了,拉长声音问:“怎么——这位长安来的公子有何高见?”
封泽:“长安城万国朝拜,怎么在阁下口中还不如你这西域小国?”
阿勒同说的是伊逻卢城,封泽说的是龟兹国,伊逻卢城是龟兹都城,也是龟兹最大的城市。果然阿勒同变了脸色:“我龟兹在汉朝时便已是西域北道诸国之一,东汉以后更是成为西域的泱泱大国,西域来往商队哪一个不在龟兹停歇?阁下口中的西域小国只是愚人之见吧?”
封泽不慌不忙的反驳:“龟兹,西汉时隶属于匈奴。汉朝时,骠骑将军北击匈奴,将他们打到家门口,至此龟兹服从于汉。隋炀帝在位时,龟兹曾遣使入朝。六年前,唐军攻灭高昌,设置西州、庭州,并设安西都护府,你口中的西域大国,在我大唐眼里只是快格外肥的领地罢了。”
阿勒同震怒:“住口,宁卓!这是哪儿来的阿囊死给,竟然这么对我说话。”
宁卓装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