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
如果他知道前尘往事,前因后果,或许就能放下了。”
“好。”
嘉峪从吴夫人处出来,刚出了院子就看见封泽在门外树下等着。
嘉峪走过去轻快地说:“我刚还想着瞒着你,果然是吴夫人更懂你。”
“我找了你一圈,都没见你,便猜你是在这,她跟说什么了?”
“跟我讲了她的故事。”
嘉峪将吴夫人的故事娓娓道来,她不是当事人,又没有吴夫人的阅历,听的时候心里又激荡又不甘又难忍,现在自己讲来却觉得周身萦绕着落寞和孤寂。
像是自己已经过了百年,无人认识,无人知晓,无人理解,唯一能走进我心里的已经过身多年,坟墓无识。
封泽长叹一口气:“原来如此,我记得我特别小的时候,阿娘对我还挺好的,每年带着我去一趟草原,去一趟江南,去一趟西域,教我骑马、射箭、医术、天文八卦、诗词歌赋。我幼时的启蒙全来自她。但是后来她走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出家门,不与人交际,更是不顾所有人反对,与我父亲合离。”
“我父亲是一个温和儒雅的人,虽是权宜匹配的婚姻,但他对母亲用情至深,他也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走进过阿娘的心,合离前不曾约束她的行举,合离时平平淡淡,合离后更是为她打点好一切,替她摆平流言蜚语。后来又带着我在外漂泊十几年。我知道他是在逃避长安那个伤心地。”
“我知道他俩向来相敬如宾,也知道我阿娘是来过两趟秀容才性情大变,但这么多年我却从来没想着来打听打听,解除她的心结。”
封泽自嘲一声:“我又算什么儿子。”
嘉峪宽慰他:“吴夫人何等聪慧,心胸何其开阔,她走过千山万水却愿意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这一方天地,别人都觉得她是走不出来,我却觉得她并没有囿于过去。”
“为何?”
“否则呢?若以我们寻常眼光来看,吴夫人该如何做才算正常?她是该继续相夫教子,若无其事?还是该合离后继续一山一水的游走?这不是根因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她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反而会将自己困住,困在爱而不得、困在悔不当初、困在天地之大无所归处。吴夫人现在过的很好,她身体健康,心里安宁,其实真正放不下的不是吴夫人,是你,是我们。”
封泽应该是听进去了,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叹气,不知是为吴夫人还是为自己。
他们回去的时候,众人齐聚,却格外默契的没人问他们去哪了,连一向活跃的清原和洛扎这次都三缄其口,没有多话。
教苏昙清原洛扎防身之术的事,就落在嘉峪身上,同为女子,她最合适。
防身术她只教了三招,都是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路子。贵精不贵多,将三招练好,关键时可以自救性命。
嘉峪将动作要点一一讲了,先让清原和洛扎互相练练看,自己单独跟苏昙试手。
苏昙不仅招式记的好也消化的好,还能时不时加些自己的小聪明,算是成功。至于清原和洛扎,说是互练,总能听见她俩不是吵吵闹闹,就是嘻嘻哈哈的声音。
嘉峪让红菱手来给她俩喂招,红菱手的身形可当做寻常男子——低阶版的。
嘉峪没想着让清原和苏昙一天之内领略武功真谛,凭着小聪明在红菱手手下过招,只想着她俩能输得漂亮一点也行。
但是……实在是没眼看。
对于不懂武功的人来说,对招基本是挨打的份,但是,红菱手并不想打她们,也不能伤了她们,只能自己束手束脚。
嘉峪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奇怪,为何感觉红菱手的招式,如此熟悉?像是……褚勒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