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
嘉峪:“好,这个可以让步,但今天必须去诗会一见。”
说完嘉峪就连忙让苏昙和文清原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又找了四个小厮给了银钱打发他们将几人下午买的东西分别送回府中。他们四个则去诗会。
路上文清原和洛扎问题不断。
“罗姐姐,我们为什么突然要去诗会啊?”
苏昙没授意,嘉峪不敢跟清原实话,便一本正经道:“怎么,我去诗会很奇怪吗?”
文清原坚定点头。
苏昙忍俊不禁,出来打圆场:“其实是我想去,听说今天会有很多扬州才子前往。”
洛扎:“苏姐姐,你们汉人的诗会,我也能进吗?”
罗嘉峪倒是没考虑这个问题,苏昙却回答的爽快:“当然可以,文化哪能分民族。”
诗会离她们也不远,一炷香时间总归走到了。
抬头看看日头,还未过申时。
诗会在扬州一家酒肆楼上,人还未进去,便隐约听到有名流风骨之声传出。
罗嘉峪打量这酒肆,在扬州不算特别有名,但堂内宽敞,摆设精美,况且一大群人聚会一定是包了整个二楼下来,这样一来无论如何花销不会低。
罗嘉峪想着苏昙口中的“韩公子”。自古文人都比较穷,韩公子却能这样宴请宾客,看来确实是有文人风骨。
三人随着苏昙来到二楼,苏昙熟门熟路,与诗会上众人打了招呼,介绍了她们。
席上一个男子起身行礼。便是韩公子。
韩公子年纪很轻,寻常白色袍衫,一尘不染,方才坐在位置上时很是随意,此时站立着却是身姿挺拔,朗朗如松。
韩公子行揖礼,苏昙行万福,嘉峪外人视角看着,感叹:当真一对璧人!
文人聚会比较随意,坐位不分什么优劣主次,她们找了快空地顺势蜿蜒而坐。
此时诗会想必进入中后段,席上众人有人放声高歌,有人酣畅淋漓,有人悠然而睡。
韩公子身处其中越发显得纤尘不染。
罗嘉峪用胳膊捅捅苏昙,小声在他耳旁说:“韩公子怎么看着这么不食人间烟火。”
“他一贯如此。”苏昙将刚才因为嘉峪而写坏的字,慢条斯理地叠起来,重拿一张纸开始写。
罗嘉峪挨的很近,看见她似乎在对对子。
苏昙将纸条摊开:“这是前半场诗会上出了对子。大家都对了出来。”
苏昙将手边其他人的对子拿给她看。
罗嘉峪自小有冯菁这样的名师教导,虽然从未花一丝心思在诗文上,但凭着多年文化浸淫也能看出来这些对子都是佳作。
苏昙抽出一张仔细研磨。
“风雨忽如晦,剑拔挽山河”
“这是那位韩公子所作?”
苏昙点头。
“看这风格不太像个书生,倒像个谋士。”
“韩公子文风多变,不足为奇。”
嘉峪看她一脸喜色,问她:“你喜欢他什么啊?”
苏昙有些纠结,没回答。
“那他知道你的心意吗?”
“应该知道吧。”
罗嘉峪惊奇道:“你同他讲了?”
“那倒没有,但他应该是能感觉出来。”
“他什么态度?”
“韩公子温文尔雅,自然对这种风月之事视而不见。”
罗嘉峪反驳:“他温文尔雅不错,但他又不是个和尚,风月有什么不能碰的?文人咏物不是最喜欢吟些风花雪月吗?”
苏昙沉眸,低头整理对子,仿佛没听见嘉峪的话。
嘉峪也不在意,继续跟她耳语:“你们两个情况差的太多,阻碍也多,但凡事总归有例外,你不同他讲清楚,不大胆去试试,能认命?”
“你要是认命的人,今天我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嘉峪说完好一会,苏昙才悠悠道:“有时候太聪明也不太好。”
罗嘉峪雷厉风行,说做就做,当即就把韩公子和苏昙叫到楼下一张雅座上。留下文清原和洛扎继续面面相觑。
楼下大堂内,此时时间还早,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坐着听乐人弹琴。韩公子和苏昙坐在靠窗一张桌子上,罗嘉峪坐在距他们几丈之外,能看见动作,听不见说话。
两个文人在一起,哪怕讨论的是风花雪月,看着也是岁月静好。
嘉峪坐的位置只能看见两个人侧脸,苏昙嘴巴一张一合在说话,她说完后,段公子开始说,苏昙又开口,然后韩公子开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个人坐那一顿饭功夫不到,说的话加起来不到二十句,然后就看苏昙起身告辞。
苏昙走过来,神色淡淡,面带微笑:“试也试完了,没有遗憾了。”
嘉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