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
佩儿端上来一碗杂粮粥,几碟子小菜,还有一小罐的梅花酱。
这梅花酱是之前长公主教她制作的。
将这酱泡在滚开的热水的里,在猛烈的温度下会激发出特有的香气。
梁晓声挖了一勺子泡在汤里,是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令她很安心。
吃过饭之后,梁晓声整理好着装便进宫了。
这一趟她要先去长公主那里请罪问安,然后再回太医院继续任职。
出门时,熟悉的马蹄声现在身后响起,转身去看果然是萧桓。
大庭广众之下,梁晓声不好再叫他“兄长”。
顿了一下,就听见梁晓声说:“肖公子这是要去哪?”
萧桓从马背上下来,单手牵着马,压低声音,“去一趟张时臣那。”
听到这话后,梁晓声错愕,在这之前萧桓并没有向她说自己要去张时臣府上一事。
“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目视前方,声音压到刚好能被萧桓听到的程度。
萧桓解释道:“我才想到的没能及时跟你说,这不才在你这等着你的吗?”
“等着我?”梁晓声只觉得萧桓他的出现恰到好处,丝毫没有在等人的迹象。
萧桓忽然一脸苦相,他摸了摸肚子,“我在那边早点铺子吃了三笼包子才等到你。”
说着他又嘟囔了一句,“撑死了快。”
梁晓声笑话道:“你就不能吃慢点,非得那么实诚。”
这倒是萧桓没有想到的法子。
梁晓声继续说,“那你快说,为什么要现在去张府。”
萧桓扶着肚子道,“因为我的身份和你们不同,不管是你还是太子,都是宫里的人,直接从张府正门进去多少都会引起人的警惕。”
“到时候,不管是说什么都会被有心人利用。”
“但我就不同了,我现在就是一介白衣,从那正门进去那些守卫倒也不会说些什么。”
“张时臣他只是暂时被禁在家中,但是圣上又没有说要限制他和人的联络啊。”
“这谁看不出来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萧桓说着便冲梁晓声眨了个眼。
梁晓声点点头,萧桓的话没有错,太子之前去找张时臣便碍于身份翻墙过去。
若再用这种方式将证据递给张时臣,只怕到时候不好说了。
这样一来,萧桓所言确实不假。
只是,梁晓声看向萧桓,“只是,兄长你在安平县的一事在那些人眼里早就暴露了啊,你这般进去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萧桓听后石化了。
原来还有这一茬在等着他呢。
“那我该如何?”萧桓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觉得自己的大脑一时间空白。
梁晓声说,“兄长,你此番进去不就是怕要是这送信的人是太子,以后被问起来不好说吗?”
萧桓点头。
梁晓声接着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是,一旦张时臣说出是太子,那么等同于承认了他承认了自己与太子是一党,这犯了圣上的大忌。”
“所以,不管是谁送,不管怎么送,这个人都不能和党争牵扯到关系。”
“明白了吗?兄长?”
萧桓似懂非懂,“也就是说,又想不被人知道在送信,又不想牵扯到党争,只能是我去翻墙?”
梁晓声露出欣慰的笑容,“兄长机智。”
萧桓看着她那盈盈笑脸,很难相信这句“机智”是在夸自己。
走到了路的分叉口,萧桓在上马前叮嘱着梁晓声,“晓声,路上可要小心啊。”
梁晓声点头,“我明白。”
萧桓又深深地看了梁晓声一眼,转而上马前去。
看着萧桓离去的背影,梁晓声深吸了口气,深冬的天那么冷,连空气都是冰的。
这一次,他们是为的二十年前的祖父,是为了八年前的将军府。
只要刑部的罪名确定了。
仙乐散的真相便可以浮出水面,
剩下的便能继续往深处去挖。
那么关于允王的线索,也能理出来。
将军的罪名,手写信,追杀母亲的人口中的主子。
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颗朱砂痣在雪地里红得刺目。
伏姬说过,那日她第一次被卖入青楼之时见到了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
伏姬的掌心,也是有这样一颗相似的红痣。
当所有的线索融合在一起,母音何凉掌心的那颗痣在脑海里慢慢地浮现。
小姨何温说过,她与母亲约定过,在孩子掌心埋上一颗相同的朱砂痣。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梁晓声的脑海里产生。
也许那些人口中的“主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