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溪
赵音冲萧桓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晓声的那些梦话你也都听到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切不可直接打扰她。”
萧桓皱着眉头,虽然担心,但赵音说的确实没错,他便继续别过头在那,耳朵却一直在留意着梁晓声的每一个动向。
“小姨,这香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好似梁晓声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何温听后示意赵音将自己推过去,她站在香炉旁,看着梁晓声,声音温柔道:“是不是在梦里闻到了这个味道?”
梁晓声诧异地点点头。
何温叹了口气,“看来那人说的确实不错,起初我还是怀疑他的。”
那人?梁晓声和萧桓几乎同时开口:“可是飞鸽那人?”
何温点头:“正是此人。”
“晓声今日昏过去时,就与那人说的一样。”
“而他还说,最重要的秘密就藏在晓声的记忆中。”
梁晓声靠近香炉,越走越近,味道也越来越浓烈,正是她梦中的闻到的气味。
“小姨,这香也是那人的?”
萧桓闻声也走向前去,片刻他也道:“这香我觉得很是熟悉?”
梁晓声心里一惊,“肖公子,你也曾闻过?”
萧桓摇头,“我只觉得熟悉,但并记不得究竟是在何处闻到过。”
何温见他俩说完了话,才缓缓开口,回答了梁晓声的问题:“晓声,你猜的不错,此香正是飞鸽那人带来的。”
“同白鸽一起而来的。”
何温顿了顿,看向梁晓声接着说:“那人说,要想唤起你记忆中最重要的秘密,只需要在你熟睡时,将此香点上。”
“说来冒险,我只是见那人说的全都应验了,就给点上了。”
萧桓听后连忙说道,语气中不免带有些责怪的意思:“夫人,晓生刚毕竟是身体不支昏过去的,万一这香有问题,岂不是。”
他还没说完,何温就自责的点点头:“我怎么会不知,只是等的太久了。”
萧桓叹气,“那至少也该同我们商量一番。”
唯独梁晓声怔怔地站在原地,刚刚肖远是不是叫了她,晓声。
她看着面前这个人,好像他总会在情急之下,下意识地叫着自己亲昵的称呼。
何温看着梁晓声和萧桓,若有所思地笑道:“看来肖公子当真是关心晓声。”
萧桓的脸顿时有些红了,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反倒是梁晓声十分自然地开口:“小姨还是别打趣他了。”
梁晓声看着萧桓,忽然想到了何温说自己梦中的呓语都被萧桓听到了,那他是不是也就知道了自己曾在安平县的事?
思考到这里,她疑惑着,那为何肖远似乎并没有表现得那么惊讶。
还有小姨,既然知道此番秘密重大,为何还会让肖远跟在一旁听着。
她看着萧桓在那因为何温的话依旧面红耳赤,而何温只是淡淡地笑着。
不对劲,很不对劲。
梁晓声越发觉得自己昏迷时,这俩人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何温让赵音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分别给梁晓声和萧桓到了两杯。
她声音柔和,是岁月沉淀后才有的那一份沉稳:“有时候啊,是为了对方好的欺骗,反倒是一些绊脚石。”
何温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萧桓和梁晓声心里一惊。
这个女人(小姨)她到底都知道了什么?
梁晓声看着萧桓对着茶杯皱眉的样子,若有所思。
她开口道:“小姨,眼下我们得知道王家为什么要陷害母亲一家,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组织外祖父修堰。”
何温点头,她说:“我知道,这些年我在王家也一直在留意着这些事。”
“包括音儿,她也在调查。”
“父亲被害,全家惨死,是我们一生之痛,就算是耗尽一生,也要将此事查明。”
梁晓声听后深有感触,她所活的一生,也是一个关于灭门的真相。
这时她抬头看了眼萧桓,这个人似乎也流露着与自己相同的表情。
爱吃甜的,不爱喝茶,昏迷时告诉自己别怕,熟悉的怀抱,还有这一路毫无缘由的守护。
以及小姨何温的那些话。
她想到了初遇肖远的那个大雪纷飞日,她几度将眼前人与八年前的身影重合的画面。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心中产生。
天色还好,梁晓声想到了自己还带着的米酒。
她的那个少年将军,最不胜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