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
就往地上一跪,眼角流出泪来,“炀儿,求你救救萧家吧,你父亲真的无能为力了,只有你是陛下的身边人,你离她最近,你想想办法,母亲求你了!”
萧慕炀心里一酸,明知道萧家是这样的结局,却还是忍不住难过,“母亲,快起来,不是我不帮,我也同父亲一样,无能为力。”
“陛下对我并无情义,又怎会听我为萧家辩解,做再多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萧母不肯起来,抓着萧慕炀的衣袍哭诉,“女皇陛下有上百位妃嫔,唯独你与他是结发夫妻,后宫那么多人,她也只与你有过一段恩爱日子,这百来人里,谁还比得上你呢?”
萧慕炀的力气毕竟比女人大,强行将萧母扶了起来,“母亲,萧家固然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但是陛下如今不需要萧家了,战时萧家是无上助力,和平时期萧家就是累赘,于玄朝的发展无益。”
“陛下这么多年也未封我为后,可想而知,他心中并没有我。”他扶着萧母坐下,“将来吴中丞、冷廷尉一干人等才是陛下需要仰仗的,我们萧家为玄朝出了几十年的力,不就是为了如今的太平盛世吗,功成名就后也是时候功成身退。”
萧母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牢牢抓住他的手腕,“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是萧家的人吗?”
萧慕炀的手腕被她掐破了皮,眉头也没皱一下,“我只知道,国重于家,若萧家真想保全,不如先自断一臂,或许还能留萧家一个好名声,从此不再参与朝政。”
萧母咬紧牙关,一巴掌扇在了萧慕炀脸上,白皙的皮肤上很快冒出一个手印。
“畜生!我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我把萧家全族人的性命放在心上,而你呢,明明可以施以援手却不作为,看着萧家等死!”
萧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以为萧家没了,你会好过吗,陛下不仅不会封你为后,甚至连带着你一起处死,这些你都不在乎吗?”
她骂完了人脸色煞白,有些喘不上气,双手扶着椅子站立,虚弱无比。
萧慕炀心头一紧,仪妃该有的真情实感瞬间涌上心头,眼眶忽地就红了。
“母亲,您别难过了,我去找陛下就是。”
他单手捂着心口,迫不得已按捺下那股不适,遵循着该有的剧情走下去。
当他再次去扶萧母时,萧母气得推开了他,“你最好想明白,否则我们萧家世世代代就要完了。”
“我知道,母亲。”萧慕炀说出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话,情绪也跟着难过起来,“我会去求陛下,我们萧家是无辜的,父亲和爷爷辅佐玄朝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应落得如此下场。”
萧母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何他的态度反差如此之大,只道:“你最好是这么想的,我虽不是你亲娘,但这些年也没亏待你,此番来我是瞒着你父亲的,但回去后他肯定会知道,我少不得要被责罚一番,你若是还不去陛下那里求情,不想办法的话,那我们就一起等死吧,萧家也就完了。”
“我会的。”萧慕炀道,“我晚上就去找陛下,母亲,您先回去吧。”
萧母唤来随行的婢女,让婢女搀扶着她离去。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萧慕炀午睡睡不着,躺在床上想了几个时辰。
他的情绪似乎完全被这具身体操控了,自我意识无法在肆无忌惮地蹦出来,凡事都是以萧慕炀本身的情绪优先。
“赵成业,去打听打听陛下晚上有什么安排,去哪个宫里?”
赵成业先是一惊,随后喜道:“奴才这就去问问,九华殿那边还有一两个熟络的。”
萧慕炀嗯了一声,等着赵成业带消息回来。
他坐在梳妆镜前,镜子里还是蔺梧的脸,有了身上的华服做配后,他看起来格外的华贵美艳。
“沈功,给我找一套素些的衣服来。”
候在一旁的小太监听闻赶紧去衣柜里翻了,找了一会儿,小太监捧着套橙黄橙黄的衣裳过来,“良君看这套行吗,这是今年制的秋衣,还没穿过,上面绣着些小菊花倒也素雅。”
萧慕炀扫了那套衣服一眼,眉头一皱,“要更素一些的,这个颜色太扎眼了。”
“好……”
还要素?小太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样的颜色放在宫里已经很普通了,穿出去别人都看不见的那种,那些红艳艳的才叫艳呢。
最后实在没办法,沈功把多年来沉在箱底的一套烟青色挑花长衫拎了出来。
“良君,这衣裳倒是素,只是款式太旧了,怕是入不了陛下的眼。”
萧慕炀却点头,“就是它了,你拿去用淡香熏一熏,小心别碰坏了。”
“是。”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皮肤细嫩,洁白干净,脂粉什么的不必多擦。
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对蔺梧来说很是无奈,哪怕他想无所作为等着时间之境的效力消失,此刻也是妄想,固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