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保姆候选人
微风拂过花圃,带起一阵阵淡蓝色的波澜。泛白的石砾小径从其间穿过,远远看仿佛条雪色的扎花丝带翻飞在茂盛的鸢尾间,一端随风蹁跹,掠过阳光下晶亮璀璨的玻璃花房。
感受着暖洋洋的阳光轻抚脸颊,闻着被淡淡玫瑰香熏染的夏风,卢修斯久布阴霾的心情难得地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然而,几只白色的蝴蝶突然被一道闪过的深棕色惊起,沉浸在美好小憩中的卢修斯也被一下子抓回了现实,他撑着镶银的扶手向上挺了挺,将有点下滑的身体坐直,略带紧张地紧紧盯着从花间蹿过的镶满钻石图案的大蛇。
纳吉尼跟她的主人不同,对晒太阳这项活动有着跟普通蛇类一样的迷恋,自从伏地魔不再频繁带她到处跑,纳吉尼多了很多时间来享受被暖滋滋照拂的感觉。
进入夏季后,这些新出现的轻飘飘又灵活敏捷的小动物似乎激起了她全新的兴趣。纳吉尼在鸢尾花间蹿来蹿去追扑蝴蝶,将原本扶疏有致的花木搅得一团糟,招致了为此忙碌良久的园丁果果的极大怨念。看她被气得吱啦哇啦直跳脚的样子,不难猜是在腹诽晚餐能不能多上一道蛇羹。
一声轻笑缓了缓卢修斯紧绷的神经,他侧头瞥向咖啡桌另一边的卡莱尔,后者似乎从纳吉尼被蝴蝶满院子溜的囧境中获得了极大的乐趣。
“不用担心,卢修斯,”我侧头瞄了眼绷着身子的金发男人,“没有Volde的命令,纳吉尼不会攻击别人,她本人并没有这种爱好。”
卢修斯在听到卡莱尔直呼黑魔王名字时不自然地顿了顿,这种亲昵的小称呼似乎给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驱散了不少阴寒。
“她?”卢修斯扯了下僵硬的嘴角,尽管卡莱尔这么说,可是这条蛇曾经带来的惊悚阴翳并不会一下子消失,“抱歉,我注意到你似乎用了人类女性的指代词?”
“哦,因为纳吉尼曾经就是个人类,因为血魔咒才彻底退化成了蛇……”记忆不自禁闪过五十年前的美丽面孔,我也免不了作为对象的通病,忍不住小声打听,“他以前身边是不是总是围着很多漂亮的女巫?”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卢修斯回忆着黑魔王的脸彻底毁去前的情形,神秘、俊美又强大,有哪个女巫可以抵御这样子的致命诱惑,或者说是所有的男女巫师。
对男人来说这也许是种赞誉,但是谈话对象换成他妻子,卢修斯想丈夫特别招蜂引蝶显然不会是她想听到的。
“主人很少关注巫师的外貌,”卢修斯小心斟酌着说,“漂亮或者不漂亮这种肤浅的东西并不是他看重的。”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整毁容就是个最好的佐证。
“他对审美的忽视确实令人堪忧。”不过卢修斯的话还是让我心情很好地弯起了眼睛。
话题突然往吐槽黑魔王的方向转变让卢修斯顿是紧张起来,张望了下四周。
“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回来的。你忘了吗,今天是周六,他忙着守株待兔抓哈利呢。”我从银盘上叉了块粉色的冰淇凌慕斯蛋糕小口咬着。
几乎所有人都被安排了任务,整装待命,等着哈利·波特自投罗网……几乎所有人,除了他卢修斯·马尔福,因为他被黑魔王当众剥夺了魔杖,这几乎是判了他死刑,将他巫师的光荣生涯彻底截断了。
剥夺一个将家族荣耀看得跟性命一样重的巫师的荣誉,简直跟要了他的命差不多。卢修斯现在看起来确实跟去了半条命差不多,苍白的面孔更加灰暗,闪亮的金发似乎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很遗憾,你的魔杖……”我把甜点用的银叉轻轻搁在碟子里,“我原本以为已经有了一根,他不会再拿其他人的了。”
不过这更加证实了卢修斯被剥夺魔杖不是出于刚需,而是伏地魔对他的一种惩罚。
“没能成功完成任务拿到预言球,这是我应得的惩罚。”卢修斯哑着嗓子说。
这是任务失败时他早就预料到的,只是没想到这次惩罚会这样严重持久,先是宅子,后是德拉科,紧接着魔杖,他总觉得折磨还远远没有结束,黑魔王似乎要揪着这个失败一直把马尔福家族打入深渊。
卢修斯有瞬间从浓重的树影里似乎看到黑魔王一闪而过的漆黑斗篷拂过,仔细看才发现只是摇曳的枝叶。
还是那阵熏了玫瑰香的暖风,却吹出了卢修斯满背的薄汗,恐怖的猜想让他的双眼更加深陷,神色显露出病入膏肓般的忧郁。
不断在沉默中蔓延的浓重忧虑被另一边的人出声止住。
“卢修斯,你还不了解他吗?”我抿了口掺了蛋奶的红茶,茶香夹着奶味顿时在鼻尖和舌尖绽开,“我想一次任务的失败不会导致这种没完没了的惩罚。”
扶手上垂下的指尖动了动,卢修斯微微转头望向卡莱尔,“是的,很少见……也许是这次任务的特殊性,只要是跟那个男孩的事相关的,主人就会格外地重视。”
“Volde从小就不喜欢跟别人分享东西,”我右手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