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虞乔险些吐血。姜珩就这么几句话就把她打发了,她总觉得亏大了。不过皇后做的这些事情的确够让人恶心,尤其是那个人是他的夫君,现如今的皇帝。
谁能忍受枕边人的背叛?
“皇上登基为何不另立后呢?”
这事其实是有先例的,皇帝可以在登基前随意找个理由废了皇后,但他没有这么做,反而依旧尊她为后,虽然这国母没多少脸面,但毕竟还是有个空架子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姜珩罕见沉默下来。这事中间隐着太多的内情,譬如天后驾崩太过突然,朝中又有许多天后的势力蠢蠢欲动,诸多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后宫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了。
他含糊解释了一番,虞乔听的一知半解,却还是很给他面子的应了声。
屋内倏然安静下来,远处更漏的声音隐约传来,虞乔昏昏欲睡。姜珩本也快睡着了,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女人的脸。他抬手轻轻抚了抚虞乔稍凉的脸,虞乔被他从半梦半醒中弄醒,她迷迷糊糊应了,睁开眼睛,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姜珩斟酌着字句问她:“你觉得寻王妃这个人怎么样?”
虞乔明明知道他没有那个意思,可心里就是不痛快,她气哼哼背过身去,“你在我面前问我别的女人?”
姜珩在黑暗中摸索着攥住她软软的小手,从背后搂着她,“你明知道我没那个意思。我是想问问她性子是怎么样的?她有没有很反常的时候?”
虞乔被他问得发懵,她其实和沈之谊接触不多,第一次回长安的赏花宴、溧阳大长公主下帖那次、宫里宴会见过两次,其他的她也记不起来了。她躺着发了会呆,迟疑道:“她应当是比较骄矜那种,还有点自傲。”
她挠挠头,说不下去了。说白了她也没接触过沈之谊几回,单独相处的时间更是几乎没有。
姜珩在心里推测了一下,若说是天后真的成功复生在沈之谊身上了,以她的谨慎程度也许不会立即性情大变。是他想岔了。
“乔乔,帮我个忙可以吗?”姜珩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虞乔难得有须臾惊讶。姜珩虽不能说无所不能,但他确实挺聪明的,说是运筹帷幄也不为过,他手下能人异士也不少,有什么忙需要她帮?
她还是微不可察点头,张嘴咬了他手指一口算是报复回来前头他咬她的事,他疼不疼虞乔不知道,但她的牙齿快要掉了,怎么男人的身体这样硬。她一个人赌气片刻,“你说。”
姜珩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道:“你去问问她,天元四年一月初,她进过一次宫,那日她进宫后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虞乔不免担忧:“都好久之前的事了,她会记得么?”
姜珩万分笃定,她不但知道,而且印象深刻。天后那日亲自下帖子召她进宫,却进了宫未曾见到她的人,事后也未曾追究她大不敬之罪,这中间值得商榷。
虞乔乖巧窝在他怀里,用力在他寝衣肩膀处嗅了嗅,有淡淡的皂角香味。她又随口跟姜珩聊了些有的没的,话题莫名就聊到了凉州王世子姜礼和他新娶的世子妃。“说来也怪,我上次去法华寺她还说法华寺有人放了巫蛊之术的东西。”
姜珩蓦地在黑暗中睁开眼,顿时睡意全消。他语气略微凌厉了些:“除了你和世子妃还有其他人见过吗?”
他神经紧绷,直到怀里的女孩动了动,能感觉到她在摇头,他这才松了口气。
虞乔感知敏锐,姜珩方才有一瞬间的紧张不是假的,“你去过法华寺后院那个地方吗?”
“其实和你做的这件事也有关。”
他深吸口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顺带把虞乔捞入怀里,帮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道来这段不为人知的皇家秘密。
天后自登基后身体一向康健,可在天元三年秋,她忽然在借鉴大臣时晕厥。所幸当时在场大臣不多,唯有他、辰王和两个如今已经致仕的老臣而已。太医诊断后支支吾吾,只说她身子败的很快,需要静养不可再操劳。
这对天后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她无法接受自己刚刚登基没多久,甚至还未来得及大展宏图便要驾崩而去,她开始疯狂的寻找长生之法,秘密派出一批又一批的探子,撒落在帝国的各个角落里,更有数人被派往西域、北境等地。
天后出身不显,但她的娘家在此刻派上了用处。
她出生在一个祖上擅巫术蛊毒的家族,只是后来没落,举家迁入彼时还是帝都的京城谋生。她真的找到了一个道士,道士为她写下了一个阵法,号称能让天后重新死而复生,但是需要一具女人作为容器。
这个女人不知是根据何要求挑选,但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天后便在民间秘密寻找。此外,大阵欲成,还需要一个祭品,这个祭品要求亦是十分严苛,彼时他已是天后身边最得力的干将,这件事是他去办的,找到的那个女孩叫做陈如意。
等到天元三年冬时,天后愈发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