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宅,能买卖的宅邸都不太好,可看上的优宅,大多都仅供租赁。恰巧,我们最满意的一座宅院,正是贵府的产业。我便来找奚世子,斗胆问问,能否帮忙回旋,将宅子卖给我们颜家,价钱好商量的,我们别的没有,银钱备得足足的。若事成,感激不尽,必有重谢。”在颜姝还未开口之前,奚元钧看她一本正经,像是“有事”找他的模样。他还想,颜姝能有什么事找他。听罢她所言,奚元钧那与生人的薄薄一层隔阂消散。他沉吟片刻,才答复颜姝:“我可以帮你禀告家母,但结果不保。”
颜姝来找奚元钧,本也没指望他直接包揽此事。掌握家产,当家作主的多是府中主母或主君,只要奚元钧答应帮她从中搭个桥梁,递个话,就已是恩德。颜姝喜出望外,笑吟吟地给奚元钧福了一福:“有劳奚世子了,您真是个大善人。“言辞虽夸张了些,却也是她一贯高兴时会有的反应,因此说得并不刻意。一来,购买宅邸这事对颜家很重要。二来,只要奚元钧答应此事,不仅仅是这一次有话说,后续会为颜姝提供许多接近他的理由和机会。一来而去的,能先处成朋友也不错。
颜姝夸大的溢美之词令奚元钧浑身不适,他无话可回,抬脚走了。跟在他旁边低着头的小厮肩膀抖动,是在偷笑呢。
颜姝扭头看了,心想,看来应当没什么人会像她这样夸奚元钧,不然那小厮何故跟见了稀奇似的。她笑笑,越是这样,她偏要这么做这么说,这一次奚元钧听了不适,多来几次,适应了就好了。
颜姝得了好结果,心心情愉快地回到厅中。她见其余人都纷纷打量她,眼神掩饰不住好奇的味道,再一看奚元钧,便懂了。
奚元钧是先她几步回来的,他平平淡淡,别人从他那里看不出来门道,又想知道两人单独说了什么,可不只有盯准她了么。颜姝一路微笑,折回席位落座,不慌不忙不疾不徐,看上去挑不出一点不对劲。
这便是有好消息的模样。
颜姝的好友们都放心了,男子那边可就躁了,好奇得抓心挠肝,又没法从奚元钧嘴里撬出答案,他那小厮也是个嘴严的,好奇的一众人不知多憋屈。
颜姝特意给暗示,营造有所进展的状况,也是有目的的。
这群在列的公子,几乎都是平日和奚元钧来往甚密的一群人,能让他们接纳自己,乐见其成,对颜姝来说大有好处。现在已经有这样的趋势,颜姝再递进一把,推波助澜,让他们以为奚元钧那块寒冰玄铁有即将融化的迹象,能让他们更关注这件事。
投入心思了,就会好奇结果,这些贵公子们,将无形中成为推进她与奚元钧关系的一环。
即使不是,多在奚元钧面前念叨几句关于她的事,也是有益的。
酒足饭饱,宴席至尾声。此时到了未时中,外面阳光灿烂,按照公子们原本的计划,现在应当都已在贺南山下跑马玩马背射箭。
散席后,如无意外,两批人应当是要分开了。然而,在即将分别时,秦相宜高声问道:“秦少珩,你们待会儿去哪里撒野,我也要去。”
秦少珩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扫一眼她背后的一群姑娘。他心想,如果只有秦相宜一个人,她大概不会提出要同一群男子一起。秦少珩心里有了计较,答道:“去贺南山围场,你也去?你一个姑娘家,跟我们一群男人一起,不妥吧。”
这也是秦相宜的顾虑,她想去,又不想独自去。她径直看向颜姝:“一起去吧,你们这群人有别的事吗?”颜姝没想到,有一天,连秦相宜都能送给她意外之喜。这不是在问她去不去围场,这是在问,她要不要与奚元钧继续在一处的机会。
颜姝自然愿意接下这邀约:“我们没有旁的事,不过,这得问秦公子他们。“她又看向自己的好友们,小声问询她们愿不愿去围场。
贺南山下的围场不算很大,是专供给贵人射箭跑马的宽敞草场。姑娘们不常去那,有好奇的愿意去见见,不好奇的也愿意跟着颜姝一起去。主要是为了见证颜姝和奚元钧有没有进展。
既然大伙都达成一致,余下的,就得看秦少珩他们愿不愿意多带上一群姑娘了。
秦少珩是不必问的,他会那么问秦相宜,就已经有那一层意思在里面。这是兄妹俩心照不宣的默契。两人难得在一件事上没有争执。
他看向奚元钧,问他:“如何?”
这会儿才刚受了别人的款待,那裁烟筑的酒菜价钱还不低,不知颜姝同时宴请二十多人,支出多少银两。恐怕是不小的数目。这种情况,让奚元钧拒绝,以他的教养也说不出口一个"不”字。他颔首示意,表示同意带人一同前去。这回这么顺利,可比之前在野花坡要好多了。颜姝暗想,也许这就是,万事开头难,再而畅,三而顺。众人照旧分成两批朝贺南山前行,几位姑娘一道去往马车停驻之处。经历今日酒宴,颜姝她们这一群姑娘与秦相宜的关系缓和不少。甚至不少人发现,原来远离一群乌合之众后的秦相宜,竟是个不错的人。
她性格虽泼辣了些,一身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