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既出
黑的鬓发中。
“你听我说,你先走,等我日后找机会去找你。”
“戚沢他们也要来了,他们会来救我的,没必要多此一举。”
徐子澜是肉体凡胎,她是不死之身,受点苦没什么的。
少年年岁小,加之生性执拗:“有必要。”
宋弋清心疼他这般模样,即便她自己也疼得死去活来,唇吐鲜血,咧至耳根。
“徐子澜,你是不是疯了?我又不会死!”
高山景行的少年促狭的轻笑了一声:“得叫我夫君。”
这时他竟还有心思玩笑。
徐子澜发丝散乱,浑身瘫软,字字珠玑:“你是不会死,但你会……疼啊。”
血泪混合的砸在宋弋清肌肤上,灼寒交织,这场景似曾相识。
“我不想你、想你疼。”
“你说过的,你怕疼,也说过,从前有人护着,我不想你选了我,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还能无动于衷。
他不是书祈珒,他做不出此番狠心之事。
他既认定了她,自不会做到事不关己。
生死相随,不是寻常夫妻许诺的誓言吗?即便他俩还未成亲,但也有了夫妻之实,如何算不得?
他不想做薄情寡义的负心郎君。
此情此景,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痴男怨女情深断肠,可却是在处置堕入魔教的逆徒,众人只觉得大快人心。
“暗离,我没让她来,将她困在了红尘客栈,你知道的,我们第一次相识,就是在那儿……”
初见时,宋弋清头戴轻罩,姿态轻柔,只凭借眉眼,徐子澜便能看出她仙骨不凡,继而心之神往。
宋弋清也回想到了那天,自红尘客栈时,他就已然为她做到舍生忘死了,她那时还以为徐子澜不过色胆包天。
“区区一个禁身阵,你不会真以为就能困住老娘我吧?”
“你们修仙问道的就是废物。”
暗离现身时,周身魔气泄露,众人自知是魔族,也曾有人见过她,一些道法低微的人,见人后立刻退避三舍。
暗离目眦欲裂:“敢动我的人,我今日就血洗了你整个仙门百家。”
如此来势凶猛,可面色却惨淡虚弱,想来强硬破阵也费了她不少劲儿,撂的狠话衬着那双眼,阴森可怖。
暗离想着打破阵法,冲那些阵眼弟子下手。
书祈珒一个眼神,一旁的书嵊心领神会。
眼神又落在交缠在一起受刑的二人身上,两人皆是一袭白衣,那位形似书析伝的弟子,如此一看,倒是更像了。
从徐子澜口中喷溅而出的鲜血血珠染了宋弋清满脸,男子奄奄一息,双眸发软的险要闭上。
“徐子澜……”宋弋清低喃着他的名字,如此反复。
徐子澜却在宋弋清一次次的呼唤中,脑中重现着以往宋弋清唤他名字的场景。
有姿态端庄的,有气恼的,也有羞怯涟漪的。
一旁的剑化作虚无,凭借意识而成的剑,不再是那柄清透泛白如冰的剑身,而是剑身发青,像是缠龙盘踞,正气凌然,波澜壮阔到地动山摇。
书祈珒有所察觉,却又难以置信,双目失神僵滞。
只等生死未卜的白衣少年手指轻动,那剑好似有共鸣一般,竟落入徐子澜之手。
徐子澜全身经脉好似重塑,身体好似注入了大股灵气,阵法异动,不仅如此,所有人手执剑柄皆有颤动迹象。
执剑在手的少年倏然起身,样貌昳丽,眉宇强势,形体坚若磐石。
几招,对少年来说轻而易举,便破了那阵法。
此前稳坐如山的书倾在认出那把剑时,就已是坠云雾中,从贵椅上起身。
“轻羽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早在三百年前,轻羽剑便连同归尘剑在巍冥山封印了温恪瑜,如今又怎会在这儿?
且随着书析伝的身陨,他将再无转世的可能,轻羽剑也该无人再握,这人也必不可能是书析伝的转世。
可那人手握的,定然是轻羽剑不假,不然不会有这么强的剑气,冲撞得他都得踉跄两步,扶稳座椅。
同书祈珒和书倾一样,宋弋清许是普天之下最熟悉轻羽剑之人,她也同样诧愣出神。
场面一时陷入寂静,有的只有无数的长剑颤栗。
一头发花白老者也算见多识广:“青龙缠柄,润玉之色,通体凛然正气,一剑既出,万剑归宗,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
“轻羽剑?”
百家门派的质疑声不绝于耳。
“怎么可能是轻羽剑?这轻羽剑不是长泽仙君的佩剑吗?而且还封印着温恪瑜?”
“归尘与轻羽两把剑,想来是当年的轻羽剑剑主转世成人。”
立于众人中的男子英姿飒爽,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