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
人一样主动出声,玉手执筷子主动夹了一块儿蜜糖流动的糖藕给裴湛。
她都主动示好了,他应该看得懂吧。
“自己吃,不必献殷勤。”裴湛不收她的示好,反而冷冰冰道,宁姝窈闻言一时有些失落,行吧,随后低下脑袋自己吃起了饭。
虽然生病,但不影响她的食欲。
宁姝窈一口接着一口,全然无视了裴湛的存在,从在诏狱起到现在,是她正儿八经的第一餐,小嘴一张一合的,裴湛的视线忍不住落了过去。
她在吃糖藕。
蜜糖沾在了她的唇上,衬得粉唇油润润的,饱满又糜艳,方才见她时脸色还有些苍白,现下倒是红扑扑的,张合间隐隐可见唇中贝齿。
“吃这么快做甚,饿死鬼吗?”裴湛嘴上分外不饶人,他也不知打哪儿来的烦躁,理他也不是,不理他也不是。
宁姝窈愣住了,抬起头看着他。
那种眼神难以形容,很无辜、茫然,又有些委屈和可怜,裴湛气笑了。
宁姝窈被他这么一说,有些胃塞了。
她的食欲不仅被影响到了,对老相好也有些不满,很奇怪,他救了自己,还洗了澡,换了衣裳,但是态度却很奇怪。
而且他还很凶。
语气低沉、眉眼下压,没有表情时古井无波,神情内敛,一旦开口说话,登时锋芒毕露,眉宇间俱是寒霜。
宁姝窈很怕他凶。
可她好脸面,被这样子呵斥真的很难受,雪茶及时的出声打断了二人:“灶上温着鱼羹,最是滋养进补……”
“叫她去。”雪茶还没说完,裴湛就慢条斯理的使唤人。
几人皆是一愣。
宁姝窈神情茫然:“啊~”
裴湛又重复了一次:“你去。”
宁姝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哦了一声起身随雪茶离开了,她在路上抱怨:“大人好凶啊,对了,他叫什么啊,我总不能一直叫他大人吧。”
雪茶: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友人会面时,旁人皆唤大人为二郎。”
至于为什么不敢当面问裴湛,宁姝窈觉得自己什么都记不得了,本就有些愧疚,自己居然把老相好忘掉了,若是再当面问,岂不是平添难受。
她可不能叫裴湛看出自己忘掉了他。
宁姝窈一脸严肃的想。
很快,她就端着食案回来了:“二郎,我回来了。”满含小雀跃的话语清润甜美。
食案放在桌上,上头放置着一个汤盅和一个小碗,裴湛看了眼碗中冒着热气的鱼羹,神色淡淡:“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只是如今你称呼我这般委实不大合适,还是依着规矩唤我大人罢。”
宁姝窈只当他在口是心非,小小声的抗议:“还是不要了吧。”她软糯的声音让裴湛忍不住一僵。
又来了,裴湛冷冷的看着她,眸光仿佛要撕开她假惺惺的脸皮,瞧瞧里面的馅儿是黑的还是白的。
宁姝窈对上他恨不得冻死人的眼刀,笑意一僵,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可怕。
“裳裳喂你可好?”宁姝窈灵机一动,抿着唇浅笑。
“你觉得呢?”裴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疾不徐敲了敲桌案。
宁姝窈还真端起了碗,舀着汤勺鼓起脸颊撅着嘴吹了吹,却闻裴湛说:“慢着,这碗凉了,换一碗。”
宁姝窈端着碗的手一滞,脸上呆了呆,旋即颇为心虚:“不……不凉啊,你尝尝,汤盅里的汤太烫了,这样正好。”
那视线飘忽手脚不自然的模样一看就心里有鬼,莫不是这碗汤里给他下毒了,裴湛心头一坠,胸前骤然起伏,气血不畅地盯着那盅汤。
“正好?”他视线又极有压迫感的抬头瞧着宁姝窈,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宁不屈和宁少钦还在诏狱,能让她这般铤而走险,究竟是受父兄指使,还是真的就这般恨他。
身后的容青屏住了呼吸,神色肃容的瞪着宁姝窈,他手掌缓缓握上腰间的长刀,只待裴湛一声令下拿下贼人。
“对……对呀。”宁姝窈磕磕巴巴的说,完蛋了,不会被看出来了吧,她就不该撒谎来着,明明是来想示好的,结果又弄巧成拙了。
“对不起,我错了。”正当裴湛欲动那碗汤时,宁姝窈猝不及防来了句道歉,她垂头丧气的说。
裴湛手一顿:“什么?”
“我撒谎了,我不该骗你。”宁姝窈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了。
裴湛和容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和奇怪,裴湛第一反应是宁姝窈又玩儿什么花招。
“你骗我什么了?”裴湛不动声色的问。
宁姝窈还在打着商量:“我主动承认,二郎别和我计较可好?”
“被骗的是我你还这般得寸进尺,先说说你骗了我什么,我听了若是觉得还行便不与你计较,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