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好
“他杀我父,对我亦没有兄妹之情。"楚潋五根白净手指稳稳当当放在琴面上:“狼心狗肺,为何不可杀。”“施主兄长乃此方世间至强之人,施主心中执念之一便是要杀他,为父报仇。要杀一个准圣,便需要准圣之上的实力,便要成为合道圣人。”
楚潋冷静道:“那我便成为圣人。”
苍老的声音缓缓笑了:“成圣,何其艰难。我方世界万万年来无一人成功。”
“老和尚,"楚潋不耐烦:“你到底要说什么?”“阿弥陀佛。施主当年旧事迷雾重重,施主如今执意孤行,偏走魔道,眼下已然五阴炽盛。若是不放下过往前尘,怕是难以过成圣那一关。要么就是造天下业果,为天命不容。”
“是吗。"楚潋重重拨过幽篁琴,强横凌厉的灵气暴烈开,瞬间撕碎周围的森罗阎王殿:“你这话说的有些晚了。”“我从前倒是信天命,现在不信了。你也莫要拿这些东西唬我,当年的事里头若是有鬼,我自会查探清楚。然后该杀的杀,该千刀万剐的千刀万剐一一谁都逃不掉。”话音落下,周围的虚危山大殿彻底消散。楚潋整个人忽然一轻,再回过神时,温暖的、散发草木香气的汤药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楚潋下意识一动,察觉到下身一片坚韧,触感不太像木桶,反倒像是一一
她腰上忽然一紧,一条手臂从后面横着将她的腰全部揽住。与此同时,直抵天灵盖的酥麻感顺着楚潋小腹往上蹿。她猝不及防,两只手按在腰间手臂上,用力掐出一排指甲印。
“季归闲。"片刻之后,楚潋才回过神,问道:“你在干什么。”
楚潋后背贴上来一句温热的身躯,她肩膀一沉,季归闲将下巴靠上来,手掌覆盖住楚潋整个小腹,卖乖道:“我按照鉴明小师说的,给你补灵府啊。你看,那么多东西,都吸收完了。”
他说话的时候,楚潋身体里不属于她自己的那股灵力还在不停的往灵府里钻。像是柔软的触手,一点点将散落周围的舍利子的灵光捡起来,打补丁一样往楚潋破碎的灵府上面贴。
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言喻,楚潋看着那已经被修补完小半部分的灵府,总算明白方才她那古怪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你以前在我灵府里睡觉说话,怎么没有如今这种.…楚潋一时间无法形容这种莫名其妙,像是舒服又太过激烈的感觉。她稍作停顿,然后毫不犹豫握住季归闲脖子,将人从自己身上拉开,从浴桶里起身出去。因为药水有些颜色,楚潋走到屏风后准备换衣服。季归闲依旧坐在浴桶里面不动,有一下没一下拨动浮在浴桶里的草药。
他垂眸,兀自玩一会,忽然扭头叫楚潋一声:“潋儿。”
楚潋正扔下身上的衣服,从季归闲盖在一边的衣服里翻找,扒拉出自己被盖在下面的衣服:“嗯?”她如今已经很能习惯季归闲喊她潋儿。
季归闲摸着下巴,说道:“等你炼化完剩下两枚舍利子,就该要开始清理旧账了吧。”
“嗯。”
“你的旧账里面有两笔特别难算的,两个都是准圣。”季归闲笑吟吟地靠向浴桶一侧,下巴垫在手臂上。他开口叫唤:“楚仙长,楚仙人,仙人以后是不是打算合道成圣啊?”
这话问的,倒是与刚才问心境老和尚不谋而合。楚潋略略挑眉,手中动作不停,往自己身上套衣服,披上外袍:“是,我会成圣。”
她承认地坦然,语气也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好似合道轻而易举,而不是此世间从来没有人做到之事。季归闲居然也不怀疑。
他隔着一道屏风注视这行楚潋的身影,赞同地点点头,而后说道:“鉴明参不透我的天命,天雷又要追着我劈。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什么特别不吉利的命格一一潋儿,楚仙长,你往后成圣了,将我不好的命数抹去吧。”这种语气,难掩失落。
楚潋还是头回听到季老鬼用这种语气说话。她原本正在擦头发的动作慢下来,就像是看到平日嘻嘻哈哈不着调的人变得稳重,或者是看到好脾气的人大发雷霆,心里莫名觉得违和。
楚潋没说话,季老鬼自顾自忧愁地叹气,余光偷偷瞧着屏风上的身影,继续开口道:“潋儿,你觉得我虞叙昭比起来,谁更好看?”
他的这个问题和上个问题完全不相干,话题跨越度有点大。
楚潋已经察觉出眼下季老鬼的情绪很不对头。她不免有些慎重起来,真的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开口回答道:“你。”
季老鬼心中一喜,接着锲而不舍地问道:“那我与原清玄相比呢?”
楚潋沉默了一会儿。
季老鬼面色瞬间垮下来:“潋儿!”
“不是。“楚潋用灵力将头发烘干,走出屏风皱着眉头很是奇怪地瞧着衣衫不整趴在浴桶边上的季老鬼:“你突然问这些做什么?”
季老鬼忿忿道:“你就只管说,我与原清玄,谁更好看!”
楚潋打量季老鬼,视线自然掠过他苍白突出锁骨下三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