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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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宁鼻子堵堵的,不敢吸,也不敢回过头看他,只能揣着砰砰的心跳,深呼吸了好几口,小声说:“我…腿疼,腿可能拉邵晓梅的时候撞到了,好疼~”梁逸洲余光窥视着小姑娘别扭的脸色,舒了口气:“那我背你?”
她依旧垂着小脑袋。
无所谓,梁逸洲一只手抓着她手腕,走到下面一个台阶,俯低身子。
“不要背。"她嘀咕。
“那抱你?”
她看着有些勉强张开双手,梁逸洲揽过她的背,打横将人抱起来。
少年的手很稳,脚步也很稳,祝安宁乖乖地被他抱在怀里不说话。一直到走过他们班那层,他继续往下走,祝安宁才扯了下他衣领。
“不是说腿疼吗?送你去医务室。”
她那是胡谄的。
可又不能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撒谎,她心虚地说:“现在.…好像不怎么疼了,不用去医务室。”“不行,去让校医检查一下更保险。”
他故意的!他知道自己骗人,还将计就计陪着自己演戏,不给台阶下。
祝安宁伸出食指,戳了下他的脸:“放我下去。”“不放,放了又乱跑。”
他还记仇!
“你在生我的气吗?"祝安宁盯着他下颚,问。梁逸洲:“不敢,我买个饭的功夫,人就跑不见了,我要是生气,以后跑更远找不到怎么办?”阴阳怪气。
祝安宁撇了撇嘴:“我错了,以后不乱跑,你先放我下来吧,我腿不疼。”
“不疼为什么哭?”
“好了,“梁逸洲看她吃瘪的模样,也不继续逗她,“带你去医务室看一下,没问题我们再回去,正好下午第一节是老班的课,你想听他念叨?”
“不想,只不过学霸逃课,这好吗?”
“不好,但被你带坏了。”
.“现在是谁带着谁啊?祝安宁觉得自己好冤,可在老师家长看来,她确实更像那个坏学生。梁逸洲不知道她脑袋里又在想什么:“先把眼泪擦一擦,不知道的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就是欺负我。"祝安宁嘀咕。
“什么?”
“没什么,我擦。“祝安宁把脸贴在他胸口处,胡乱蹭了蹭。
梁逸洲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拿我衣服擦?”“嗯,还要擦鼻涕!”
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她的腿还可能又骨折了,祝安宁觉得自己真的倒霉透了,她真的很想骂人,可看旁边梁逸洲比自己还晦暗的脸色。
她只能乐观地挤出一个笑:“应该没太大问题一一”好吧,她编不下去了,现在确实好疼,她打电话给朱婉珍,朱婉珍说马上来接她。
半个小时后,朱婉珍推着轮椅,把她接上车。她看着窗外走远的少年,恋恋不舍地关上车窗。“你小男友很帅。”
“舅妈,他不是我男朋友,就是同桌。”上次才和她解释过,祝安宁不厌其烦地又解释一遍。
朱婉珍打着方向盘,车驶入主路:“那他怎么送你去医务室?”
“他好心,乐于助人。”
朱婉珍点点头:“看着不像热心肠,应该喜欢你,有希望,对了,你这腿怎么又伤到了,是不小心心被同学撞了?”
“见义勇为。“祝安宁简单地说了天台的事。朱婉珍皱起眉头:“这个邵晓梅怎么还来学校,我问过你们班主任,说她转学了?”
“嗯,今天好像来办转学手续。”
“最后一天还闹事,不行,我得和陈叔叔说说,这种人,以后必须不能让她再来学校。”
朱婉珍性格其实挺八面玲珑的,在外待人一向笑眯眯,很少有说这种重话的时候。
祝安宁:“不用麻烦陈叔叔了,她以后肯定不会再来了。”
“说不准啊,这种人,除非学校开除一一”“舅妈,能不能去近一点的医院?腿有点疼。”“好,马上到。"朱婉珍瞥了一眼后视镜里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加了一脚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