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不情之请，想要验证一下。”贺循说。

在孙昙犹豫的时候，万柔还在跟画师兴奋讨论狐妖的事情，无意间提了一嘴画：“它是雄狐，却以女相来迷惑世人，简直可恶，对了，昨晚那幅画你可以给我吗？我可以花钱买！”

哪知道画师一口拒绝：“不行的仙子！这都是收藏品，是我人生所见美好的记录，不能用钱来衡量价值！”

万柔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美好记录？”

“是啊，仙子，我之所以喜欢画画，就是想记录下这辈子看见的一切，想将他们永远的保存下来，这样即使以后我老了，一看到这些画，就能想起当年——”画师遥望天边，目光深情。

万柔：“那你卖不卖我？”

画师坚定道：“不能卖！”

万柔鼓起腮帮子，说：“你之前不还在村里卖画吗？”

“那是现场作画，提前说好要卖的。”画师道。

万柔：“那你再给我画一幅，这幅是我花钱买的，你要卖给我！”

画师一口答应。

万柔转头去找贺循借钱。

贺循：“……”

他给了，万柔高高兴兴地拿着钱交给画师。

午后，万柔重新拿着蒲扇坐在藤椅上，满心期待地等着画师完成作品。

画师站在画架前，十分专注，神色认真，每一次落笔都在深思熟虑。

贺循站在一旁，看看画纸，再看看万柔，默默地走开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画师满意地点头说：“画完了，真不错。”

万柔从藤椅里起身：“好了吗？让我看看！”她飞奔到画架前，看见画纸上的火柴人呆住了。

画师在旁热情讲解：“我还给你加了橘子树点缀，背景填充，这些都是……”

“你这个骗子！还钱！”

万柔气得将蒲扇摔画师脸上。

画师被万柔追着打了一下午。

*

转眼到了孙家妹妹阿倩出嫁的日子。

天色还未亮，孙家村的人就忙起来。一拨人往孙顺家跑，帮着孙家抬棺下葬，一拨人往孙秀才家和孙倩家为了婚礼帮忙。

出嫁和下葬的路线错开，时间却没有。

雾气还未散去，整个世界都雾蒙蒙的，万柔掩面打哈欠，强撑着精神来观看婚礼。

她站在黄金大道边上，下边就是母亲河，前边是橘子林，正踮着脚歪头看向热闹的人群。

前来送行的村民都拿着火把，照明的同时也在驱散晨雾。

孙昙也递给万柔一直火把，被贺循接过去。

画师昨天被万柔揍了一顿，这会不敢凑过来喊仙子，跟着孙昙走在一起。

“新娘子到咯！”

一声锣鼓敲响，万柔忍不住打了个惊颤，看见抬着婚轿的人影从茫茫白雾中走出。

人群分散在黄金大道两边。

孙昙说：“两位仙子，送嫁的时候，我们需低头闭眼，目不能视，否则会给自己招来厄运虫害。”

万柔心说我不信，却又乖乖照做。

她悄悄往贺循靠近，被身边的气氛影响，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万柔抬头时，刚好看见贺循递过来的安抚目光，要她别害怕。

万柔当真就不怕了。

因为贺循给的安全感很足。

铜锣声和鞭炮声在四周响起，短时间内，万柔耳朵里只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婚轿从身前走过去的时候，万柔悄悄睁开眼，看见婚轿后边跟着一群白色的小狐狸。

她惊讶地捂住了嘴，紧紧盯着那些漂亮的小白狐围绕婚轿跑来跑去，它们轻而易举地就跳上了婚轿的顶上，掀开了帘子往里面进去。

万柔见状，刚要上前阻止，就被贺循拉住身子。贺循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万柔为何突然要去追婚轿。

“有狐狸！”万柔紧张又着急地凑近贺循耳边，“我们在山洞里看见的那些小狐狸，正在婚轿上边！”

“好多只狐狸！”

可贺循抬头望婚轿看去，却不见狐狸的身影。

发现贺循蹙眉的神情，万柔才反应过来：“你看不见吗？”

“未曾看见。”贺循轻轻摇头。

“真的有！”万柔急了，当她想要继续解释的时候，忽然发现站在婚轿上的小白狐们，全都在看着她。

这些狐狸天生笑脸，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泛着妖冶的红光注视着万柔。

这一下直接把万柔吓晕过去。

贺循眼疾手快地将人拦腰抱住，低声呼唤：“小柔姑娘？”

同时搭脉查看，确认只是受到惊吓晕过去后，贺循心头才松了口气。

他抬头朝婚轿看去时，红色的婚轿已经隐入晨雾之中，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