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恶魔与人渣
回忆和描述过去是一件既痛苦又困难的事,哪怕那一切都曾经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单卓美嚼起口香糖慢悠悠说一句。
单卓美那年十六岁,在中州郊区一所普通中学上高二。单卓美不爱学习,经常外出瞎逛闲晃。她在游戏厅玩跳舞机,溜冰场滑旱冰,网吧里打游戏,一帮姐妹ktv跳舞等等。
金华,英国伯明翰大学经济管理学硕士毕业。韦吉在英国牛津大学读过一年ba。宋海珍高中读的国际学校,经过一番努力考上伦敦大学学院。
临河的一栋两层的红砖独栋别墅,八根罗马柱支撑起进深一米多的连廊。正门两边各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和一个半高窗户。二楼五个大窗户,三个露台凸出,一个在正门上方,两个在别墅两端。
彩绘玻璃窗耀眼明亮,别墅内灯火通明。大厅里从楼顶垂下一盏璀璨的大大的水晶灯,长短不一的水晶柱箍在一起,像一艘在浩瀚宇宙中悬停的太空飞船。
一尊紫檀木雕佛像,立在大厅门口。一楼靠窗的两张中式红酸枝花架子上摆有一盆达摩兰一盆黑毛石斛。
明式金丝楠木博古架上立几个宋剔花梅瓶。花梨木书桌上一枚弥勒佛田黄印章,一本金色绢布封皮的由高僧大德亲笔誊写的折册《金刚磐若波罗蜜经》,两盏清雍正松石绿釉茶杯。
书桌前段鸡翅木立架上安置一把漆鞘铜装八面汉剑。旁边的墙上挂一幅齐白石的海棠蟋蟀。
靠墙的小叶紫檀木书架上斜支着几张大幅风景照片,还有几张合影照片,一张金华和宋海珍在青藏高原的合影照片,一张韦吉和金华在长江三峡游船上的合影照片,一张他们三人一起在英国以伦敦桥为背景的合影。
他们是在英国留学时互相认识的。
窗外,远处几棵萧瑟的枯柳,一围结了一层薄冰的护城河,一堵高红墙,一角巍峨的城门翘檐。
一间玻璃迷宫,圈禁几只金丝雀,抛撒一把小米粒,放进去一只豹猫。金华躺在铺一张裘毯的春椅上,看猫追逐雀儿的游戏。
画眉鸟啾啾唧唧,全困在庭院廊下的笼子里。
院子里竖起一棵圣诞树,挂满灯饰链。夜幕降临,数不清的小灯像繁多的萤火虫,一闪一闪。院子里的草地上盘一条黄金蟒。
墙角的铁笼子里关着一条从云南捕来的野蟒,平时往笼子里投喂掰折双腿的青蛙、折断翅膀的雀鸟等等。饿足三天,将黄金蟒驱赶到铁笼子里。
金华驻足笼子前,看黄金蟒和野蟒的纠缠和搏斗。
草坪上几张铺洁白桌布的长桌上,摆满各样食物和各种水果。波士顿龙虾、厄瓜多尔白虾、西伯利亚鱼子酱、新西兰牛排、意大利红葡萄酒、日本淡雪白草莓、秘鲁红地球、智利车厘子,等等。
单卓美负责带一只西施犬玩,它穿一身碎花衣裤,梳着两条辫子,蹲坐那儿,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姑娘。
单卓美躲在太湖石后面,西施犬在庭廊里四下张望,又一蹦一跳地寻到单卓美躲藏的地方。
大理石桌台上一盆银星海棠,旁边摆放一束深红色玫瑰在绿叶衬托和针刺的枝头散发浓郁的馨香。
水池里浮着一片凤眼莲。
宋海珍三十岁生日,金华在别墅庭院里为她举办生日宴会。金华邀请的人不多,陆续来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低调出席,每位都是贵人和名流。有几位打个照面就离开,有几位宴会开始前离开,有几位从头跟到尾。
金华和宋海珍以男女主人的身份迎接和款待他们。“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宴会结束,金华向每人回赠一盒带发票的金条。
半遮的木窗前,金华和宋海珍在吃日本料理。几只蝴蝶鱼,在大厅的丛林造景的水族箱里游曳。金华和宋海珍一直都没有结婚,他们友好地维持着利益共同体。
一艘游艇在昆丽河缓慢游弋,金华和宋海珍扶着栏杆站在船头,谈笑风生。韦吉和单卓美躺在二层平台的沙发床上仰望星空。夜空闪亮几颗星星,两岸流光溢彩。
游艇上下两层,长约十五米,宽约四米。
游艇一层由大面积的玻璃包裹,玻璃内面贴了防晒防窥膜,外面看着黑乎乎,里面看外面却看得清清楚楚。
内部大堂,一张真皮长沙发,一张真皮弧形沙发,一个吧台,一台冰箱。船尾隔出一间卧室和一个卫生间。游艇内部以米白色真皮和樱桃木实木装饰。
大堂两头的台阶可以登上船头和船尾,船头是约二三平方的半个椭圆形空间,船尾是宽约一米的长方形空间。
船尾外栏上系一个硬塑的橙黄色救生圈。
一尊横躺的裸女雕塑,立在别墅对面的河岸。浑身铜绿锈的裸女,短发,歪扭着头,一只脚支地,一只脚横着伸出,身材修长。裸女雕塑的两个乳房和私处被摸的锃光瓦亮,露出金灿灿的底色。
别墅的地下一层有一间酒窖,一间休闲室,一间健身房。地下二层是八个标准车位和两个加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