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涯之旅 第二十一章

的瘦高读书人说道。

鼻青脸肿的瘦高读书人自是欢喜不已，忍着伤痛，努力起身，缓缓跟着立凡前行。待立凡走远，那名领头的读书人才惊觉自己背上有些冷，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

客栈里，曹经纶已经吃下了几碗米饭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瘦高读书人，立凡嘴唇微微一笑，道：“慢点吃，想吃多少都可以的。”

曹经纶感觉有些羞耻，赶紧放下了碗筷，吞掉口中的米饭，用手抹了抹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来没有人请我吃饭。还没有请教公子的尊姓大名。”

“柯立凡，籍籍无名，江湖一浪人而已。”立凡苦笑着道。

“公子相貌堂堂，急公好义，武功甚高，可谓是人中龙凤，怎么会是一浪人了？”瘦高读书人倒是十分真诚。

“确实籍籍无名而已。”立凡竟然也十分真诚。

“这倒是十分奇怪了，我看人从来都不会错的？公子绝非池中之物，将来一遇风云变化龙了。”

“我，没什么奇怪的？倒是兄台让我十分奇怪？”立凡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待到立凡将茶杯重新放在桌上，瘦高的曹经纶这才道：“公子有什么奇怪的，在下自当解答。”

“兄台见识不凡，经商有道，若肯勤劳用心，纵然不至家财万贯，也定是小康之家啊！为何过的怎么般凄苦？”立凡问道。

瘦高男子首先是一怔，随即道：“在下时运不济，又毫无本事，自然该十分凄苦才是。”

“兄台不若暂时从商，不出几载定是富豪之家啊！待家业有成，继续修文啊！”立凡小心劝道。文风盛行的地方，士农工商的等级观念十分顽固，劝人从商无异于教人犯罪。

瘦高男子笑了笑，道：“我也想过，只是这乱世将至，纵然豪富之家，只怕也挡不过兵连祸结啊！还是好好的读书，挣个名分，也许可以保全。”

立凡倒是有些意外，越发对眼前之人好奇，想不到眼前之人竟然能窥得乱世将至。

自太平天公举义乱世之后，朝廷庙堂、武林江湖日渐不稳，旧的势力逐渐瓦解，新的势力渐渐酝酿，眼前的极度平静只是一时的。

雷霆万钧的火山，爆发之前总是十分平静的！

“兄台既然知道乱世将至，更应该弃文从商啊！”立凡语重心长。

“这是为何？”瘦高读书人急切问道。

“乱世之中，保命为上。保命就需要有实力啊！不涉纷争，又功名加身又能如何了？不过一只蝼蚁一般。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蝼蚁命贱，不值一提，随意捏死！”

“我手无缚鸡之力，又能有什么武力？”曹经纶说道。

“武力是实力，文采是实力，经商也是一种实力。经纶兄经商天赋极高，若是行商道，将来定是富甲天下，纵是武力极高、文采飞扬之人也要仰兄鼻息啊！兄其实心中明白，兄若是行文道，将来的成就只怕不过一介秀士尔。不受人欺已是万幸了。”

瘦高读书人目瞪口呆，沉默半晌，脸色变幻，似挣扎，似犹豫，忽跪倒在地。立凡连忙伸手去扶。

瘦高这才道：“公子所言甚是，如醍醐灌顶，在下浪费数载追逐虚无，自今日起在下再也不能等闲，定要重新做人。如此造化大恩，无以为报，请公子受我一拜。”说完，便要施礼。立凡赶紧阻止，好不容易才将瘦高读书人拉了起来，忙道：“兄台万勿折煞与我。在草莽之人，担不起此礼，兄台能明白道理，非吾之功，全赖兄台聪明甚慧。”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两块金条，道：“这些金钱，全送于兄台做本钱。”

“使不得，已受公子大恩，怎么能再要公子金钱？”读书人的风骨倒是让他拒绝了立凡的好意。

“我其实是有私心的，大乱将至，我也想得一安稳之所。本人没什么本事，此事还全赖兄台了？这几锭金子就算是我的入股了。请兄台一定收下。”立凡十分真诚，捞出几锭金子约有十几两。

曹经纶不再推辞，只道：“在下定不负公子所托。今日我曹经纶在此起誓，定要出人头地，为公子报效犬马之劳。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字字掷地有声！

立凡立即招呼小二上酒！对了义气，自然要喝酒的。

于是一个一定要尽兴，一个不肯认输！

连喝了三大坛酒，直到曹经纶醉倒不醒。立凡也有些醉，付了房钱，将他送上了客栈房间，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曹经纶醒来，直觉口干舌燥，起身倒了一些水，却发现茶杯下压着纸条：

经纶吾兄，弟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望兄保重，切入挂念，他日自有重逢之时。

曹经纶苦笑不已，立凡明显不是读书之人，却要装出一副颇有文采的样子，只是这留言写的也不是很好。心道：这也太暴露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