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魂游故里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春月就把老娘带来了，沈玉珠带春月娘独自进屋，低声跟春月娘说了什么。

只见春月娘走进院子，将青儿拎进旁边的杂物间，解开捆绑她的绳子。青儿本就在院中地上被冻得全身僵硬，手脚又被捆的麻木了，已无力反抗，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回应着，任由这妇人退去自己的全身衣物。

春月娘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青儿，不住暗叹：这姑娘看着个子不小，身体竟还没有长开，应该才十一二岁，和春月差不多大，是大小姐胡闹了。随后帮青儿披上衣服，让她自个儿收拾好，自己则先去向沈玉珠复命。

“果然，我就知道，真真的被糊弄了。”沈玉珠听完春月娘的回复骂骂咧咧地往杂物间去，留春月娘在原地一脸茫然，春月娘原来跟着夫人见惯了这样的事，验女子是否失身，一般都是防着丫鬟趁机上位，未失身不是更好吗，必与郎君没有款曲相通，不知今日那姑娘是怎么得罪了大小姐的，恐性命难保，难免还会伤及无辜，自保为先。

春月娘拉起春月在杂物间外跟沈玉珠说了声，不管沈玉珠听没听见，母女俩径直归家。

杂物间内，沈玉珠一把扯下青儿还没系好的衣服。青儿反手推开她，俩人揪扯着，沈玉珠喊着让外面的都进来。

春月娘拉着女儿刚走出拾菊轩的门，便听到里面沈玉珠的呼喊，更是加快了脚步，要去求夫人给女儿换个地方，春月不解不是都说在夫人小姐院里当差最体面吗？春月娘只是告诉女儿等她再大些就明白了。

听到沈玉珠的喊叫，一群人齐齐挤进去，把青儿拉开，沈玉珠命令她们打青儿，这群人之前就觉得青儿邪乎自是不敢，沈玉珠气的一个一个推，见第一个上前踢一脚，第二个上前推一下，第三个再扇一下，沈玉珠在一边不停地叫好，打得好，还承诺打一下给十文钱，有人示范，有人鼓劲，还有钱拿，一个个的都胆大起来，纷纷上前手脚并用，还默默地数着打了几下。

拳脚如捣蒜般下来，青儿只能往杂物堆里蜷缩，努力得护着头腹，不知挨了多少下，也不知过了多久。

青儿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镇上的家里，母亲在院中坐着绣帕子。

“青儿，来。”母亲招呼青儿过去。

青儿慢慢走近，母亲的容貌慢慢清晰，青儿记得之前都忘记了母亲的样子，这次不敢眨一下眼，努力看清，记住，不能再忘了。

差一点还差一点就看清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差那一点，又什么都没了。

“大小姐，还活着。”一个丫鬟说。

“我就说哪那么容易死，再泼一盆，让她清醒清醒。”沈玉珠说。

又一盆冷水浇至青儿全身。

沈玉珠表示累了，等她从母亲那儿回来再说，众人散去。

青儿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浮在一条冰冷的河里，沉不下去，水面下有一群不知什么，也许是鱼，在不停地啃咬她，她想再回到镇上的小院里，想再看看母亲，可这河里的鱼总不放过她，咬的越来越用力。

听竹轩里，除夕之夜，荣湛怎么也没等到青儿，焦急万分，沈文光又忙着应酬，荣湛也没机会跟舅父说，夜半，荣湛叫来门口侍卫，互换了衣服，与另一侍卫骑马往济善堂寻去。

敲开济善堂的后门，陈大夫表示林青上午就走了，据林青自己说是要搭往刺史府送菜的驴车，陈大夫表示这人他知道，是种菜大户老张头，说着交代妻女几句就带荣湛去找老张头。

老张头很确定那个搭车的小伙子从刺史府的西北后门下车后径直往内院去了，看出荣湛的着急，老张头表示会送陈大夫回去，让荣湛他们赶紧回刺史府看看，都祈盼着大过年的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

荣湛他们又返回刺史府，看门的小厮表示白天是另一波人值守，五更时才来换，此时才四更，只能等，煎熬地等待着。

直到从昨日值守的小厮口中得知，少爷院里的那个小厮是在昨天上午入府后就没见再出去过。为了掩饰听竹轩，青儿对外只说是倚梅轩沈玉坤少爷院里的。

确定了青儿就在府里，荣湛先往听风阁找沈文光，被告知沈文光昨晚是在夫人的凭兰轩中歇息的，又赶往凭兰轩，此时刚五更，凭兰轩大门紧闭，荣湛留侍卫在凭兰轩门口等着，自己则沿着凭兰轩外围小巷经过拾菊轩角门往听竹轩去，就像青儿平时走的路线那样，却不知几墙之隔的青儿已经在冷痛中魂飞天外。

听竹轩门口荣湛见来换班的侍卫已经来了，三人都在门口，荣湛告诉他们青儿还没找到，但能确定是在府里，让三人辛苦下也去凭兰轩门口等着，一旦舅父出来开始搜找，他们就帮着一起找，而荣湛此时还是一身侍卫装，则在听竹轩门口站岗，并让他们一有消息赶紧来报。

本来侍卫们的职责是保护荣湛，见主子寻找一夜，知那青儿对荣湛的重要，便按荣湛所说，都往凭兰轩门口等。

荣湛在听竹轩门口来回踱步，急切又茫然，青儿到底在哪儿呢？今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