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的是演戏

内侍官到来的当天，刚五更，沈文光就带着两名大夫过来了，这两人见荣湛以殿下相称，宣州城知荣湛身份的除了沈家人就是宣州大营的人，显然，这是宣王派来的军医。

军中之人最善处理外伤，将荣湛的腿包扎的专业又简练，沈文光见了不甚满意，又让多缠了几层，最后蘸些准备好的猪血。

青儿进屋熬药见此，猛地扑上去，泪眼婆娑，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荣湛想安慰，奈何这几天都是一碗白粥，没一点气力，只随手拍拍青儿的背。

沈文光见此，似想到了什么，让人送些衣服、钗环首饰之类的过来。

几近日中，两个内侍官在沈文光的带领下往听竹轩走，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药味儿。

“瑞王这是伤的不轻呐？”一个内侍官问。

“这马上到了，公公一看便知。”沈文光说。

一行人踏进听竹轩，药味儿更浓，除了药味儿还有浓烈的血腥味。行至屋内，见荣湛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两眼微睁，俩内侍唤了几声，不见荣湛反应。

大夫掀开被子，又见荣湛下身只穿了底裤，两条腿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上面可见血迹由内渗出。

“不是让你们等内侍大人来了再换吗？”沈文光呵斥道。

“大人，你也看见了，这不换不行啊，血都渗透了。”俩大夫说着端起地上的血纱布给内侍看。俩内侍忙掩鼻，其中一个内侍受不了已跑出屋子在外干呕。另一内侍坚持着对沈文光道：“沈大人见谅，临行前陛下交代务必要确认瑞王的伤势。”

“知道公公职责所在，理解，理解。”沈文光道。

“还不打开给内侍大人看。”沈文光抬手让大夫动手。

“大人，血刚止住啊！”一个大夫说。

三人齐看向那个内侍，这时另一个内侍也从外面进来了，二人不回答，只一副不搭理的表情。

见此，沈文光呵斥道：“打开！”

两个大夫一层一层小心的揭着，越往下血越多，眼看没剩几层，随着荣湛一声痛苦的喊叫，更多的血从下面渗出，青儿听出荣湛声音里的痛苦，再也忍不住，哇哇的痛哭起来。

俩内侍本来见荣湛的腿突然出这么多血，正惊恐中，听门外女子的大哭更是吓了一跳，俩人忙出来，看到门口站了五个女子，最前面的一个衣着靓丽，满头珠翠一看就不是丫鬟，也是她正在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着。俩人还没来的及问，就听里面大夫喊：“殿下晕过去了。”

沈长兴忙招呼四个丫鬟进去帮忙。

青儿见大家在看自己，强忍着停下了哭声。听到内侍问：“大夫怎么说，瑞王的腿？”青儿也想知道，尽量小幅的抽泣。只听沈文光说：“哎，实在愧对胞妹，怕是要落下残疾。”

听到这些青儿是再也忍不住了，大哭着冲向屋内，全然不记得荣湛说的演戏。

“这女子？”内侍问。

“是瑞王的侍妾。”沈文光答道。

青儿虽然只有十岁，但个头和十二岁的沈玉珠差不多，加上梳了个妇人的发髻，俩内侍竟丝毫没有怀疑，见青儿长相还算清秀，不住咂舌。

“沈大人还是要多提点着瑞王，紧要的是先养好伤。”内侍说。

沈文光也表示分内之事，必竭尽全力，见午饭时间已到，便带俩内侍离开，宣州最好的酒楼，好吃好喝伺候着，临走还有各种特产外加财物自是不必说。

直至天黑，确定安全后，听竹轩内才放松下来，此时青儿已经哭的两鼻阻塞，只能张着嘴大口地喘息，荣湛命人退去身上的纱布，见满腿血污，青儿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必是他们怕遮掩不过，真的打残了荣湛的腿，刚荣湛的喊叫明明是真疼。

荣湛想站起来跳几下给青儿看，可几天饿下来是真没劲儿，便让那俩大夫抬自己先去冲洗了，直到青儿检查荣湛腿上见没有一点伤痕这才放心，两个军医冒充的大夫打趣道：“瑞王殿下，你这小娘子对你还真是用心。”

这时荣湛才注意到青儿的妇人打扮，捧腹笑起来。

小院又恢复了以往，填饱肚子后，荣湛向青儿解释了他的那声喊叫的确是因为真疼，是其中一个大夫拿不知什么东西猛戳了自己一下，还有腿上往外渗出的血是用猪小肚提前装些猪血，绑腿上的，时机到了，用针戳破，血就流出来了。

荣湛没想到青儿竟能捕捉到自己喊声里的那点真痛，即使自己母亲也是做不到的，只感慨遇见青儿许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准备入睡时，青儿把床中间的长枕拿开，想挨着荣湛睡。可又被荣湛拿过来放中间了。

“你还小，等再过两年了，我怕没忍住伤到你。”荣湛说。

青儿不解，但荣湛说了是为她好，定不会有错的，欣然睡去。不过青儿因为白天哭的太久，鼻子还是不通，张嘴睡还一直打呼，吵得荣湛只能蒙头。

几天后，盛京来信了，乾帝只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