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叔侄相见恨晚

第二天早起，荣湛简单吃了些东西，把四个丫鬟叫过来，表示他不在时一切都听青儿的。跟青儿寒暄几句后就往舅舅沈文光处去。

荣湛仔细考虑过自己的处境，需得有能力自保才行，之前在王府，只有教书先生教自己读书识字，母亲倒是想让自己练武，跟着石虎试了一段时间，可王府中有几个宫中派的嬷嬷一直盯着，每次刚一开始练，她们就会以练武难免磕磕碰碰恐伤了为由百般阻扰，也曾偷偷练，可那群嬷嬷们无孔不入，慢慢地兴致也就没了。自昨日进军营，见士兵们那健硕的体魄，提刀上马的威风，竟有些向往，想再去军营，要是能跟着练练就更好了，但去之前还想征求下舅父的意见。

见荣湛有心成长，沈文光自然赞同，随即命侍卫牵快马送荣湛去宣州大营。

听竹轩内青儿也没闲着，已问清了这四个丫鬟的情况，最大的叫秋云，也就是昨晚那个问荣湛关于青儿住处的丫鬟，十四岁了，另一个大一点的叫秋实，有十三，这两个都是一等丫鬟，近身伺候的，另外两个要小一点，和青儿差不多大，叫春叶、春雨，是三等丫鬟，进不了主屋，只在院中洒扫，听秋云说本来还有四个二等丫鬟负责屋内洒扫的，被荣湛回绝了。

青儿见几人名字多有相似，不禁好奇问她们莫不是姐妹。秋实上前解释道：“奴婢们的名字是夫人之前给定的，若姑娘不喜欢，可另外赐名。”

丫鬟们不知青儿来历，但观其言行应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故以‘姑娘’相称。

青儿认出这秋实就是昨天跟自己说刺史府基本情况的丫鬟。又听她刚说的换名，不禁震惊，婢女不仅要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竟连名字都是随主子嗜好的。想起因为爹爹喜欢天边的那抹青色，故给自己取名‘青儿’，若换了名字，不禁一个冷战。

青儿又看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春叶、春雨，想到农家出身的自己若没依靠说不定哪天也会成为一个丫鬟， 名字没了，爹爹还能认出吗，便又暗暗给自己鼓劲，一定得抱紧荣湛这棵大树，切不能被落下了。

青儿又发现不见昨日的几个小厮过来，问起才知，那几个小厮是临时过来帮助收拾的，已不会再来，今后这院中就是四个丫鬟加一个半主子。

眼见青儿姑娘没挟主子身份拿腔作势，有时还帮着一起干活，竟都不那么生分，几个女孩子哄哄笑笑。

宣州大营，荣湛说明了来意，见也不费事，宣王欣然同意，让一副将带荣湛去操练。

荣湛本来就没底子，又让那副将按最高规格的来，且不说马步扎的还是歪歪扭扭，就要求上兵器练，各种挥舞，脚底抹油般一个趔趄，手中长矛刺向路过的宣王，宣王一个闪身，荣湛生生吃了一嘴土。

大家捧腹大笑，宣王也觉好歹是个亲王，实在丢人，遂亲自上前指导，发现荣湛的小体格还真是不行，时间稍久点儿，稍微加点力他就塌下了，只能让其从基本的跑步开始。

荣湛从午后一直跑到天黑，中间也想放弃，奈何宣王让俩士兵随其左右，那俩士兵还不停地挑衅，甚至打赌荣湛多久能趴下，荣湛只得一鼓作气，面子是保住了，可却累惨了，结束后拜别宣王，让马给驮回了刺史府。

听竹轩内一阵慌乱，青儿也诧异荣湛这是去学武了么，怎的像受刑了，换了衣服后直接扑床上哼唧哼唧大半夜，青儿一直给按着揉着，直到后半夜才变成呼噜声。

第二天荣湛早早爬起，见青儿还在熟睡，想到昨晚一直照顾自己到深夜，便没叫醒她，骑马又向宣州大营跑去。

宣王没想到荣湛又来了，昨天的训练强度竟没给吓跑，对这个侄子倒是另眼相看了，训练依旧。

盛京皇宫内御书房，乾帝看完宣王的奏折不禁怀疑，命人即刻去查，果然在瑞王府内见到了貌似瑞王的人，还未用刑，冒充者便已浑身哆嗦，随即招认出找自己来的人，不肖一日就查出主谋，竟是大皇子府的一个幕僚。

大皇子自是不肯承认，但乾帝知道，想在瑞王府有这么大的动作，必须得让那几个监视嬷嬷视而不见，能办到这一点的，只有皇后，也就是大皇子的生母。

乾帝也一直在准备着悄无声息的除掉荣湛，放在眼皮底下，机会多的是，竟不想被儿子背后一脚给放跑了，怒气喷涌，抬手一个杯子朝大皇子砸去，大皇子下意识躲闪，惹得乾帝一顿猛踹。

待乾帝稍稍平息才想起得先让荣湛回来，便拟诏书让宣王即刻派人送瑞王回京。

荣湛每日都被马驮回，青儿每晚都为他按揉半夜，荣湛第二天依旧往军营里钻，如此四五日，宣王看到荣湛身上那股不服的劲儿竟似年少的自己，管教起来也是由着自己的意，不像营帐里那些，个个是刺头，在荣湛这儿竟有种老子训儿子的感觉。

宣州虽是宣王的封地，但并没有宣王府在此，只是宣州税收的一部分归宣王，且为防军变，像宣王这种有兵权的亲王，亲眷要留盛京，出京需申请，同时亲王回京也得提前上报，乾帝同意才能入京，如若想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