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儿自救

窗外，上弦月的光辉默默的包裹着整个小院，屋内，林青儿睁着双眼静静的看着窗棂。

在知晓了大伯娘那无端怒火的源头后，林青儿便明白，不管是五桃还是自己，在大伯娘眼里都是造成自己没儿子的罪魁祸首之一，拿来撒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现在大伯娘的气都有自己一人接着了，难怪之前五桃有帮自己引开大伯娘的注意力，自己表达感谢时，五桃反而说要感谢自己。想来五桃应也知道，这受气桶是一定得有人来当的。

想到这躲不过去的怨气，林青儿便睡不着了。

小屋里和青儿一样睡不着的还有一人：四杏。由于和五桃一张榻，青儿不怎么敢动，怕扰着她，可那边独自一张榻的四杏倒是翻来覆去的扑腾，闹的青儿更是不得眠。旁边五桃倒是睡的香甜，还时不时地砸吧砸吧嘴巴。

夜半时分，许是内急，四杏出去了。迷迷糊糊中有人语声，莫不是贼？但好不容易攒的困意，青儿实在不舍打散，况且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

恍惚中，青儿看到一个黑衣蒙面的贼，扛着将她偷走了，她还很开心，以后不用挨打了。但想到自己走了，五桃不就又要受苦了，打一激灵。睁眼一看，四杏、五桃还在睡，原来是个梦。

青儿爹说过，喜怒哀乐，人之四态，发之如风，尽之，静之。想来大伯娘这怒，只要让她感觉尽兴，便很快就能平复。思及此，青儿便有了应对之策，大功告成般满意的起床烧饭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隔壁李婶只觉青儿的叫喊声愈发悲惨，但是倒没之前频繁，心想莫不是下手又重了，打的起不来了。

是的，李婶没有听错，这也是青儿的打算。在每次大伯娘的棍棒落下去后，都表现出最大的痛苦，喊出最响的哀嚎声，让大伯娘有那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这招果然凑效，之前几乎每天都叮叮咣咣两三次，这几天一天最多一次，这不都两天没有动手了，只是第一次扯嗓叫喊时，提前了，大伯娘的棒子还没挨着呢，声音倒先出来了，着实吓了一跳，还好大伯娘没有起疑。

大伯娘打青儿用的一般都是擀面杖，有时气急了，就近顺手棍子、棒子都用过， 之前每次青儿见躲不过，都会顺着棍棒下来的方向往前躲闪，这样落到自己身上的力道便不会太重，但事多有失，总有几棍子挡不住，直到这时才会闷闷地‘哎呦哎呦’几声，这显然灭不了大伯娘那团熊熊燃烧的火。思及此，林青儿便暗叹自己怎的不早点开窍呢。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四杏对青儿和五桃说：“提醒你们，明天是十五。”

二人心领神会，早饭后便去打扫东面大伯的屋子。大伯在镇上一家布庄做掌柜，每月月中、月末这两天都会在下午休沐回来，在家待一晚，第二天午后再回店里。每次大伯回来的前一天，这俩人都要把家里，特别是大伯的房间打扫一遍，这是大伯娘的命令，必须执行。

家里倒不是很脏，只是五桃毛毛躁躁的总是需要青儿跟着善后，俩人可能习惯了，也都不以为意。

透过窗户看到大伯娘带着六果、七叶在院里侍弄菜苗，不会注意到这边，青儿轻声对五桃说：“我知道你娘为什么老是生气？”

“为啥？”

“没生男娃。”

“哦。”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嗯。”

本以为是天大的秘密在五桃这儿没激起一点波澜。青儿斜睨着五桃，略显气愤的说：“你早就知道怎么不跟我说？”

五桃也不服气的回：“跟你说了，俺娘就不打你了？”

两个小伙伴相对无言，一阵沉默。

青儿明白作为上一个受气桶，五桃也不会比自己知道的多多少，自己前几日连嚎带演的虽让自己免除了一些皮肉苦，但大人的眼睛哪是一个九岁小姑娘的小聪明能轻易糊住的，保不齐哪天大伯母看穿后，棍棒来的更猛烈。想要彻底解决，还得从根儿上想办法。

趁拿东西的间隙青儿走进自己住的西侧小屋，看到正在镜前描眉画眼的四杏，施施然靠近，说：“四姐真好看！”

“打扫完了？”四杏头也没回地说。

“快啦。”

片刻后青儿接着说：“四姐，问你个事儿呗？”

“说吧。”

“大伯娘想生个男娃，”四杏斜睨了她一眼，青儿接着说：“为什么不再生个试试，说不定下个就是男娃呢？”

青儿在夜里睡不着时也琢磨过，大伯娘家的七个孩子都是相差两到三岁，五桃之后还小产过一个，这六果、七叶都已经四岁，咋不见继续圆梦呢。

只听，四杏噗嗤一笑：“这是被打怕了？前几天不是演的挺投入的嘛。”

青儿先是一惊，随后讪讪地笑说：“被四姐瞧出来了。”

接着四杏便告诉她，原来大伯娘刚小产不久就又怀上了，本就没休养好，加上六果和七叶是双生，生产尤其艰难，难产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