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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音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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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声声……”

一阵惊急的女声穿门而入,萧旖怜陡然回过神来,推门而出。

张焕璎攥着一方绣帕泪眼婆娑地向她飞奔而来,凌乱长发与薄纱衣裙远远飘扬在夜色中又因她慢走的两步而缓缓垂下。

萧旖怜连忙快步走向她,脱下大氅将她裹在怀中,她抹去她眼角的泪珠,顺拢起她飘散在身前的发丝,柔声安抚道:“阿璎,别怕。”

“声声,”张焕璎紧紧环住她的脖颈,伏在她肩头颤声抽泣道:“声声……我没有阿娘了……我,我……”

她忽地止住了哭声,警惕地环顾了圈四周,展开揉皱的绣帕,惊恐低言:“医师分明说熙儿并无性命之忧,可她却突然断了气,还在这绣帕上留了个血色“木”字!”

“木?”萧旖怜瞬时想起柳笙笙身死时也留了个血色“木”字,顿觉惊疑,她冷颤着接过散着血腥气的绣帕仔细察看。

“木”字旁落着多余的一点,像是未写完的一横,绣帕并无特别之处,只在右下角绣着一株无义草。

她摩挲着血红的无义草,急声问道:“阿璎,你先前说那件满是焦洞之婚服是熙儿所烧毁,可知她为何要烧毁婚服?”

张焕璎回想着熙儿当时的怪异举动,闷声道:“熙儿说烧了喜物能去病气,被我中途打断后又将婚服拿去扔了。”

“可我时常瞧见阿娘抱着那件婚服喃喃自语,应是十分珍爱,又怎会允许熙儿随意烧毁呢?”

“定是阿娘见着兰儿勾引阿耶,心中烦闷落了病,才不想再瞧见婚服!”

萧旖怜突然想起张肃烁说的那句“似是怀了身孕”,又问道:“兰儿当真怀了身孕吗?”

张焕璎气恼地蹙起眉头又无奈叹息:“我问过替她诊脉之医师,她确实怀了身孕。”

“声声……”

苏言止稳步跃下墙头,停在歪脖子树前看着院中的三人,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

“熙儿突然身亡,只留下了一张写着“木”字之绣帕。”

萧旖怜走近他,背对着张焕璎,指着绣帕上的无义草,无声唤了个“楚”字,又道:“阿璎问过医师,兰儿确实怀了身孕,我先前下手没个轻重,你替她找个医师瞧一瞧。”

苏言止翻看着绣帕,沉声道:“我已去过一趟大理寺狱,兰儿手上并无细绳勒痕,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让医师诊脉也不进食,怕我们暗害她腹中胎儿。”

“熙儿昏迷前执意认定是张侍郎害死了张夫人,醒来后却留了个“木”字,且房中又挂着那件婚服,想来张夫人死前梦境许是与旧年之事有关。”

“齐家虽守卫松散,却也不是无人之地,如此轻易迅速地害得熙儿身亡,定然是齐家人不设防之人,或是奴仆婢女。”

说着,他恍然想起了桑五,于是扭头看向张焕璎,问道:“张娘子,听闻桑五早年因偷盗财物被赶出了张家,为何又回了张家?”

“桑五?”张焕璎缓声回道:“我只知他两年前救过阿耶,而后便回了张家,阿娘还夸他改了恶习,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我昨日去看阿娘时,他还特意做了药膳送来,我尝了肉粥,味道十分不错,只是阿娘似有心事,什么都未吃便早早睡下了。”

苏言止思量了会儿,又问道:“他性情如何?桑四又如何?”

张焕璎细想道:“我时常瞧见有奴仆嘲讽他脸上旧疤,可他并不在意,也不与人起争执,唯有一次我在追猫儿时瞧见他与人因放错了什么药材而吵了起来。”

“桑四原先性子温和开朗,自抓错药后便变得沉默寡言,见谁都缩在一旁,整日垂头跟在桑五身后,不敢抬头。”

苏言止点了点头,又看向萧旖怜,犹豫出声:“齐二郎逃了,他不便再缠进晏大郎那桩案件,我来带昔秋回大理寺狱。”

“昔秋伤还未好全……”

萧旖怜心下纠结得紧,转头望向紫英却见昔秋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们身后。

她扶起半跪的昔秋,心疼地看着她颈侧还未好全的鞭伤,蹙眉轻叹道:“我竟后悔没有送你走。”

昔秋轻拍着她的手臂,笑着摇了摇头:“婢子没害错人,却做错了事,冤仇已报,死得其所。”

“这几日幸得娘子们全心照料,便是在来长安前也未曾有人如此珍视过婢子。”

“枯枝犹燃,不枉来世。”

萧旖怜同紫英点头对望,为她换了新衣,送她离去。

张焕璎虽不知来龙去脉,却不知为何从她的神情中看懂了齐玥婴类以挣脱出束缚的笑。

她凝目望着渐渐消失的背影与心中的阴影重叠在一处,怔怔道:“阿娘竟是高兴吗?”

萧旖怜忽地红了眼眶,不知该说些什么,同她一起深望着昔秋的背影,心想道:“张夫人身亡会与颜娘子失踪一事有关吗?”

“四夫人究竟因何而死,当真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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