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奇的午餐费用

“其实吴经理的老公不仅对老婆这么节俭，对家里所有人也是一样的，儿子想吃车厘子都是每天论个数买的，只够儿子吃的量，还一个劲地提醒给自己家看孩子的大姐，就是孩子的姑姑，说‘车厘子是给孩子吃的！’，气得孩子姑姑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回老家了，嘴里念叨着本来想着是亲戚才过来帮忙看孩子，这跟防贼一样，好像谁会偷吃他那几个水果一样。”

“她儿子想报个击剑的兴趣班，老师都说孩子天生手臂和腿都长，反应也快，是个好苗子，吴经理的老公非说孩子学那个没有用，也不走职业化道路，将来考学也用不上还费钱。不是学不起是没什么必要，被打击了积极性，弄得孩子现在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上课没精神，回家作业都懒得写了。小孩子有精力又没有人正确引导，就到处找同学打架，老师都找了好几次家长了。”

“吴经理一生要强，夫妇两人都是重点大学毕业，前半辈子求学、事业都卷过了同龄人，偏偏因为孩子的事情每次都被找家长。她无法忍受她的孩子平凡，更加无法忍受自己的儿子成为问题少年。她老公却只会责怪、埋怨吴经理没有教育好孩子，他才不去丢那个人。每次吴经理请假去儿子学校，都说是学校表彰儿子，邀请她去参加表彰大会。其实就是一个为她家孩子量身定做的批斗大会还差不多，后来连老师都懒得找她了。”

……

经理办公室门外，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在内心狂笑，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统子”是个什么东西，但感觉还怪好玩的。谁能想到平日里颐指气使，仗着老公和儿子，明里暗里秀恩爱，秀优越感的吴经理背后也会有这么多事故，哦，不，是故事。

以后呀，还是谁也别乱羡慕谁，谁的人生不是张爱玲嘴里的“一袭华丽的袍子，里面爬满了虱子”，少内耗，少和别人攀比找不自在，活在当下，自己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经理办公室门内，吴碧莲僵直地坐在办公桌后面，呆若木鸡，不知所措，这耳边的声音，她也不确定大家是否会像她一样听到。

……

3号会议室。

温榆轻轻敲响了会议室的门后，推门而进。人力部和招聘相关业务部门的同事在忙着重新布置面试会场，摆放桌子和椅子，上午已经结束一轮面试了，没有赶上上午面试的校园招聘的同学被安置在一个等候区。

温榆看着那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庞，有的就要饿着肚子等待下午的面试，只能委屈地忍着。

一上午工作人员忙前忙后，忙着给领导送水，给领导打印材料，给领导准备名单。所有面试人员完全处于一种被监视不许乱动的状态，连水都没人提供，上厕所会有人像监视犯人一样跟着过去。

中午，人力部新来的一个小胖子男生，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两手各提着一大堆打包盒，毕恭毕敬地双手给每位领导送上去，嘴里还念念有词“领导辛苦，请用午饭。”

得！温榆算看出来了，这中午她是得入乡随俗地跟着人力的那些人一起饿肚子了，那些人只是给领导和工作人员叫了饭，正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在领导面前树立“辛苦工作，废寝忘食”的形象。那些人在会场匆忙地走来走去，互相煞有介事地沟通着，一个桌子都四五个人检查是否两个连在一起摆成正方形，谁都饿，但谁都不想做那个第一个提吃饭的人。

不知道的真要被他们“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给逗笑了。

上次见到他们这么有干劲的时候，还是在年末报销他们的烂账的时候。温榆记着当时好几张单子都被划归为招待费用，就是给招聘人员解决午饭的费用，怪不得票据和报销一片混乱，合计这些应聘人员根本没有吃到饭呀。

看着等候室里那些又饿又渴，敢怒不敢言的脸，那愚蠢而又清澈的眼神。温榆无奈地笑了笑，随手拿起一个打包盒，大方地坐到桌子前坐下来吃饭。

“各位同事，你们也快过来吃饭，不要把饭菜的味道留到下午面试，影响下午领导的工作。”温榆摆手招呼同事，大家匆忙聚过来，毕竟谁也不想被扣上一个影响领导工作的帽子。

“宿主，你说为什么只有工作人员有饭吃，应聘人员没饭吃，而报销的时候却是按照人头和用餐标准的费用报销的。这是不是也是整个人类史上的十大未解之谜之一呀，呵呵呵。”系统的声音懒洋洋却满是嘲讽。

“统子，又有新瓜可以吃了吗？”

“你知道为啥明明不再招人，人力还会组织那些面试，说的好听是为公司宣传，说得直接点是公司想找一个花钱的地方。而这一过程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想方设法地谋取一些或大或小的好处。”

正在发出巨大声音吃饭的人力资源主管王经理，不由得拿纸巾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心里犯着嘀咕。

“怎么，有谁在说话？这和把底裤翻出来给别人看有什么区别。”

他赶紧招呼了正在狼吞虎咽吃饭的小胖子，肉疼地伸手将头顶地中海上仅剩的几缕头发从一边梳理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