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

细软的女声戛然，季俞白嘴角笑意未减，也没再说话。

-

下午，也就是高二的长跑项目的时间，虽然知道是临近结束才开始，但还是不少人早早跑到了场地候着。

应付了好几位来借红袖章想去场地上加油的女生，夏缘大概知道是因为季俞白要替跑五千米的消息传出去，所以这次的比赛格外引人注目。

“真的不行吗，我就借这一次，求求你了夏缘。”面前的女生拉着她，咬着唇撒娇。

要换做之前，夏缘早就受不住答应了，但一想到季俞白要跑五千这事是因何而来，她就不得不硬着头皮拒绝了。

“啊？就借一次也不行呀，你之前都借给别人了，为什么这次不借给我。”女孩见自己怎么软磨硬泡都不行，索性撇了嘴，话语间多了几分怨气。

夏缘轻声解释，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之前就一个人来借，这次有好几个，我总不好借了你不借别人吧。”

这个理由听着在理，女孩只能泄了气，闷闷地说：“那好吧。”完了还不忘拉着夏缘的手叮嘱，千万别借给别人。

人走了，瞿莹莹咬着薯片凑到夏缘旁边。

她一边吃，把嘴里的东西咬得咔咔作响，一边用胳膊肘顶夏缘的腰，等夏缘看过来，她微眯着眼，揶揄道：“你的同桌很受欢迎嘛，连带着你都沾光。”

这算哪门子沾光，夏缘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目光所及，栏杆前聚着的一排人。

季俞白也在里面。

没有被方方正正的墙块包围，抽离了平时萦绕在身旁的压抑憋闷的气氛，高中生刻画在骨子里的快活张扬忍不住显现，往常不敢靠近季俞白的同学也忍不住往他身边靠。

体育委员碰了一下季俞白的胳膊，笑咧咧说道：“中午休息得怎么样，五千米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我都觉得够呛。”

季俞白撑着栏杆，点了点头，“在寝室睡了一会儿，感觉状态还行。”他是走读生，需要走一段路回家午休的，期间还要花不少时间，原本的男子五千米的人选小胖一听，立马拍着胸脯非常仗义地说要把自己的床空出来感谢他，怕季俞白嫌弃他还铺了新的床褥，反正也就一个中午的时间，季俞白也没啥洁癖，就答应了。

难得不是之前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体育委员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笑意更深，不禁多搭话了几句。

其他表面不显，实则竖着耳朵一直在观察的同学也放下心来，有几个女生手拉着手，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都是些很日常的话题，季俞白每一句都回应了，旁边的人也跟着插了几句现场聊天气氛颇佳。

季俞白很少参与到同学间的话题，有这样的机会也是少见。人群中的一个女生仰头看着他，蓝天白云的背景下少年深邃的眉眼显得尤为清晰，神情是少见的蓬勃轻快，看得人脸红。

女生压住内心的悸动，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季同学你怎么想到要去跑五千米啊，我听说你们班之前的人选不是你来着。”

听到这，季俞白顿了顿，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选择偏了身子，这个角度，让他刚好能从簇拥着的人群缝隙中，看到坐在座位上的夏缘。女孩微张着唇，正在听旁边的瞿莹莹说话，两人贴得很近，神情认真，连手上的零食都不顾了。

离得有点远，他不知道女孩在聊什么，也不知道女孩有没有听到他这边的话，只是阳光正好，落在她身上看着格外温暖。操场平阔，有风拂过掀乱了她的刘海，露出白洁的额头，小巧的脸蛋像是可口的奶油冰激凌，微张的唇瓣红润，好似点缀其间的小颗樱桃。

夏缘在听瞿莹莹讲她玩游戏遇到的趣事，维持一个动作脖子有些酸痛，刚挺身放松一下就看见季俞白。

“咋了？”身边的人忽然不动了也没声了，瞿莹莹不解，推了一把夏缘，同时眼睛往她看的方向看去。

夏缘惊了一下，赶紧把人正了回来，速度之快，瞿莹莹吓了一跳，更好奇她看到了啥。

“没啥没啥，我刚才腰闪了一下，现在没事了，你继续讲继续讲，后来两个人怎么了？”

原来是扭到腰了，瞿莹莹心中的疑虑消散，关切地说道：“这样啊，那你没事就好……”

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季俞白看起来心情更好了，回过头说道：“好久没跑步了，昨天跑了一次四百接力，感觉还不错，就想挑战一下五千米。”

“这样啊，我看别人都是硬凑上去的，除了几个体育生就你是自愿，好厉害啊。”

女孩脸颊微红，眼神不敢往对方脸上放，只是躲躲闪闪，因此错过了刚才那一瞬的事。季俞白简洁明了地道了一声谢，没再说什么。

此时后面一个身材微胖的男生快速穿过人群，挤走了女孩的位置。一下子揽过季俞白的肩，眼里满是感激，表情是说不出的郑重，这人嗓门很大，一下子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季俞白，你真是我的好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