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好世界

下午炙热的阳光久违的透过浓雾照射在废墟之上，在雾中不难看出这里是空中花园临时建造的机场，灰鸦小队紧紧跟在运送喷涂机械的车辆后面，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

“在运输机接我们回空中花园之前，我们需要对它完成记忆提取，动作要快。”里说着跨出一步翻身悄悄地上了运送车，“只是提取片段的话，时间应该是足够的。”

“里先生……这……”丽芙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吉普车到运送车间的距离。

“放心，我有把握。”由于是秘密进行的提取，里并不想发出太大声音，只是小声对着丽芙鼓励道。

“指挥官……”丽芙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看柳如烟。

“去吧，有事我担着。”柳如烟拍了拍胸脯道。

丽芙犹豫了片刻，随后纵身一跃，里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将她拉到了车上。

“明明不是干坏事怎么就非要偷偷摸摸的呢。”柳如烟忽然有些不解自己做出的这个奇怪决定，但她也不打算多想，同样飞扑进了运送车内。

坐在驾驶座的露西亚认真的点了点头，将车速放缓，以免被人怀疑。

“通讯系统正常。”柳如烟试了试，确定道。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丽芙问道。

“先从收集它的记忆芯片开始，先把能用的装回去，然后将它重启。”里解释着已经开始着手清理喷涂机械后脑接口处的帕弥什病毒。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特殊机械。”露西亚通过传导的视觉数据感叹道。

“人类已经离开了地球太久，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我们不再熟悉了。”里一边将一部分数据线插进接口一边道，“我们能做的只有继续在自己的道路上前进。”

“控制系统已接入。”丽芙见读条结束，朝着身旁的里点了点头，“已经能确保重启它的时候不会攻击我们了。”

“记忆芯片的话……”里回过身看见正在一堆破烂中翻找的柳如烟有些无语。

“找到了！”柳如烟突然抬起头，手中三块透明的长方体赫然是记忆芯片。

里接过芯片，插入喷涂机械的后脑，平板上的画面一抖，一幅较为温馨的场景出现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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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谢谢你一直代替我的双手……帮我完成我的作品，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半躺在沙发上，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端详着眼前的喷涂机械，“我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不用再继续创作了。”

“已经……不用……”这两个词对于安东尼来说十分晦涩难懂，虽然在记忆里很多文学作品都会有这些词汇，但它始终没有办法彻底理解它们，“那……我也…没有用了吗？“它经过复杂的思考过后只能得出这一个结论。

“不，你的道路才刚刚开始。过去，我一直通过意念控制着你，通过你实现我的创作，现在，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创作了。”老人平静的看着安东尼，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儿子。

“自己的……想法？”安东尼按照自己的想法很快便完成了一幅绘图，在它看来是很完美的一幅作品，它像个孩童一般将绘图拿到了老人面前，“那……你认可……我的作品吗？”

老人摘下了自己的金丝眼镜自己端详起来，只不过在看了一会后，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无奈，“说实话……现在看来，我也并不能理解你的作品。”

“……因为…我是…机械吗？”安东尼问道。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我希望你能继续下去。”老人重新戴上眼镜，眼底已经带上了笑意，“你创作的这么快乐，在未来一定可以能遇见能够理解你，能够分享你的这份快乐的人。”

“咳咳咳……如果出现的话，就一定要珍惜他们，不要让他们失望。好了，我要休息了……”老人说着将椅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安东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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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我还想在这个「机器人艺术家」的噱头上赌一把的。”一个穿着嬉皮士风格衣服的男人愤愤地捶了下桌子，自从那个老头将这个喷涂机器人卖给他后便爆发了帕弥什病毒，导致他原本大赚一笔并且已经有了些起色的计划直接落空。

“现在这些画价格跌到一文不值！全部变成了废纸！”他发泄着将桌面上所有的作画推到了桌子下。

安东尼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它并不明白自己的创作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眼前的男人如此暴怒。

“看来你也只能值一个工具的价格……还是把你转手卖给其他需要助手的画家吧。执行人类艺术家的意志，这也就是你的命运了。”男人不屑地一脚踹开安东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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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芯片内储存的记忆到此为止，而喷涂机械的重启进度也达到了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