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自由的代价很自由

他伸手支撑身体起来，身体却向一边倒去，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扶住。

封巧义抬头，与黛琳娜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好养伤，伊多莱文一事后，就回龙国吧。”

“等等！”

封巧义像伸出手抓住黛琳娜，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没了，黛琳娜把他按在床上，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

他还想爬下床找她，却被另外两人拦住。

“封巧义，请冷静下来，黛琳娜阿姨有他自己的考量。”

“巧义，咱们先躺下再说，好吗？”

封闭的室内突然卷起一股风，心急如焚的他令风啸剑丸再次转动，嘴角有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风啸刻印仍在冷却期，此时强行使用风啸之力只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突然，门被人重新打开，一团深蓝色织物甩在他的脸上。

“麻烦两位出去一下。”

黛琳娜重新走了回来，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回来，封巧义恐怕就要跑出去找他了。

安和芙娅相视一眼，松开封巧义，离开房间关上房门，给两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封巧义无措地把脸上的手套拿下来，低着头，眼睛看着手里深蓝色的织物，上面绣着星空纹路，极为精美。

黛琳娜就坐在他旁边，却不敢看上一眼。

“好看吗？”

“…好看。”

黛琳娜捧起封巧义的脸蛋，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眼里满是心疼，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你已经永久失去你的右手，你右手的灵魂从根源上消失了，你知道吗？”

“这是‘自由’的代价，我知道的，魔女大人。”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使用这股力量的自由代价，可能是任何东西。

“叫我黛琳娜。”

“黛…黛琳娜。”

“我不想失去你，你是我亲自挑选的仆人，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好吗？”

“好…”

“伊多莱文之后，回龙国吧，回到你原本的生活中，好吗？”

“我想跟随……”

“听话。”

黛琳娜的语气不容置疑，令封巧义难以拒绝。

“……是，魔女大人。”

黛琳娜从后脑勺解下前胸的星星项链给他系好，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星星项链弄丢了，应该是先前战斗中掉落的，被黛琳娜找到了。

不等他开口道歉，黛琳娜便紧紧抱住他。

魔女柔软的身体贴着他跳动的心脏，温柔在怀，温润的体香萦绕在鼻尖，忧愁的心绪与少年交织，将对方视作唯一。

滚烫的泪滴落手心，封巧义张着嘴却难以发出声音，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无法倾诉。

“乖乖在龙国重新生活，找个喜欢你的女孩生活下去。”

他们之间的契约，令黛琳娜的话语中充满无尽魔力，哪怕封巧义不想听命也不得不执行命令。

眼看着黛琳娜走出房间，他的身体却无法做出挽留，普通人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封巧义靠在床上，看着手心的柔软布料，暗暗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