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断（二）

慕念白表情微妙，不熟吗？

她怎么觉得他们交情还可以呢？

不是还一同结伴游历吗？

见慕念白的心思都被叶斐吸引走，慕渊抿了抿唇，“这是万仙尊送来的画卷。”

“说是师尊让他找的人他还没找到。”

听慕渊这么一说，慕念白想起来了，她是曾拜托万木春帮自己找人，找的嘛，自然就是慕渊。

但是找到慕渊后，慕念白好像就忘记了这件事。

如今看慕渊手里拿着画卷，慕念白莫名心虚。

“咳，给我吧。”

慕念白就要去伸手拿过画卷，慕渊也把画卷递给慕念白。

却在就要碰到画卷时，慕渊“不小心”“失手”散落开了画卷。

而好巧不巧，那画卷的绑带“不巧”是散开的。

于是画卷没能稳稳的交给到慕念白的手上，而是跌落在地，画轴滚出，将画卷的内容展现无疑。

慕念白：……

见慕渊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慕念白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你早就知道了？”

“什么？”慕渊佯装听不懂。

“你早就知道画卷画的是什么了。”慕念白没再发问，她哪里能看不出慕渊的小动作。

慕渊也不气恼，如实说，“我确实在万仙尊那里就看到了画卷。”

“那你故意在我面前展开，是想做什么？”慕念白问的直白，不教慕渊有任何回避的回答。

慕渊沉默。

很有耐心，慕念白静静等他的回答。

这和慕渊想的不一样，本以为是他等慕念白的回答就好了，结果慕念白一句话就让自己成了个要给答案的人。

这就是所谓攻守之势异也吗？

慕渊神游天外的胡乱想着。

“还在想吗？”慕念白又想笑了，慕渊明显走神了。

“嗯。”慕渊胡乱应承。

“在想什么？”慕念白微微挑眉，问他。

慕渊脱口而出，“我在想双修功法是不是有品阶之分。也不知道昨日用的那部功夫是什么品阶。”

“你说要是用更高品阶的功夫双修，会不会效果更好、更舒服啊？”

等到一股气说完后，慕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脱口而出了什么。

连忙去看慕念白，果不其然看到了慕念白眼底的复杂。

看到慕念白几番欲言又止，慕渊忍住已经烧起来了的耳根，装作平静的的模样。

最后，慕念白说，“你真的不考虑换个修行方向吗？”

“我感觉你在其他地方更有天赋。”慕念白这话说的委婉。

慕渊又沉默了，只不过这一次沉默的理由不一样罢了。

半晌，慕渊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不。”

那好吧。

慕念白有些可惜的想，感觉他在某些方面也很天赋异禀呢。

“我故意把画展开。”慕渊忽然接上刚刚的话。

慕念白都要以为这个事情要被插科打诨跳过去了呢。

但是慕渊又主动提起了。

“我故意把画展开，是想告诉师尊，我知道师尊在找人。我还知道我和师尊要找的人长得很像。”慕渊说。

慕念白看了看画卷，很少有人能发现她的画上人物很像。

因为他们气质不同，所以很多人一眼看去，不觉得五官有多相似。

就好比，万木春至今也不觉得慕渊和画卷上的人像。

但是慕渊却发现了。

“但是没有关系。”慕渊继续说。

慕念白微微抬头，什么没有关系？

“就算我只是师尊要找的一抹影子，我也无怨无悔。”

慕渊蹲下拾起画卷，他顺着画轴将画收起。

“就算是影子，我也是最像的那个不是吗？”

慕念白知道慕渊误会了，可是她更为慕渊所说的话沉默。

他是说，他愿意做他人的影子。

他是说，他即便如此亦不怨悔。

慕念白笑起来，笑得幅度有点大，她伸手捏了捏慕渊的脸颊，慕渊高出慕念白一个头，是以慕念白得仰头才能捏慕渊的脸颊。

慕渊垂首，他握着画卷的手垂在身侧，脸颊被慕念白捏的一鼓一鼓。

“好浓的醋味啊。”

慕念白笑着，她眉目慵懒，说着话的时候带着打趣的意味。

心口又开始微微发热。

慕渊任慕念白的动作。

他是在吃醋没错，可他也是在表白。

“你不是谁的影子。”慕念白仰头对上慕渊的眼眸，她定定道，“我要找的人一直都是你。”

“你信三千世界里，这些都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