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清梦压星河(一)
“到了。”
谢念白迷迷糊糊的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赵渊看她睡得迷糊的模样,笑问她,“还能走吗?要不要我抱你?”
哪里就不能走了?
谢念白借着赵渊的力气起身。
赵渊先行一步下马车,而后伸手扶着她下来。
刚睡醒,浑身都是软软的,谢念白下车的时候软了一下身体,赵渊顺势揽住她,扶了她一把。
崔敬夷在一旁看得面红耳赤,她呆呆的说,“夫人的新衣裳真好看。”
“是新衣裳吗?感觉还是以前的衣裳呢?是夫人审美好吧!”
祝恺之觉得不是新衣裳,等他转头看到崔敬夷的脸色时,大惊失色,“你是发烧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崔敬夷也说不出来怎么了。
就是觉得刚刚那一幕对她的冲击有点大。
崔敬夷咽了咽口水。
夫人的腰怎么那么细,君侯的手揽住夫人腰身的时候,她瞧着好像一掌就可以握住。
而且夫人穿着红白相间的衣裳,明明衣裳也不繁华,可是就是怎么看好看,好像素白里的一点靡红。
尤其是君侯玄黑色的广袖遮掩住夫人一大半身姿的时候,更好看了。
崔敬夷知道夫人长得好看,也知道君侯长得好看,可是刚刚那画面也没有他们的脸啊?
百思不得其解。
祝恺之看崔敬夷的脸色变了又变,担心她该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你……”
“哎呀!你好吵啊!”
崔敬夷忽然气急败坏,她大声吼回去祝恺之的追问。
崔敬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忽然就觉得夫人那样的女子没有人会不喜欢。
而她这样的女子,没有人会喜欢。
她怎么会想到有没有人喜欢自己身上?她以往从不想这些的。
看到祝恺之还要张口喋喋不休,崔敬夷只觉得更加躁郁。
“让开!”
崔敬夷推开祝恺之就跑了。
祝恺之觉得自己冤枉,他也没有挡她的道啊!路这么宽,她非得推自己一把再走。
最近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
柳愿尽收眼底这场景。
“她好端端的冲我发火做什么?”祝恺之试图向柳愿表达自己的无辜。
谁料柳愿摇头,“这还有个开窍只开一半的。”
祝恺之茫然,他在说什么啊?
……
谢念白走进燕侯府的时候,怀疑走错了地方。
这燕侯府和她从前住的燕侯府,仿佛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地方。
曲娘惊呼,这燕侯府怎么跟园林似的?
感觉比谢家本家的府邸都要好看!
不是说修缮改造吗?
怎么感觉换了个家似的。
处处山水景致,随意一瞥都是一副画作,移步换景,景景不同。
光是花草就看的人眼花缭乱,更不必说假山流水错落有致,雅而不俗。
赵渊虽然知道柳愿是根据他的图纸去改造的,可是也是没想到他改造的这么好。
毕竟如果是祝恺之来改造,就完全不会是这个效果。
不仅仅是景物的改动,燕侯府的格局也有了变动。
原先的院子不是院子,新的院子大到曲娘陌生。
院子里新载移的银杏高大伫立。
树下还设有案桌小椅。
碎石铺满的院落一片敞亮。
“你想要放什么可以和柳愿说。”
赵渊特意空出来谢念白的院子没有设计。
让她自己来装饰吧。
曲娘本以为这样就完了,没想到,在燕侯府还看到了荷塘。
之前的燕侯府有这么大吗?
赵渊牵着谢念白的手坐上小船。
荷塘中间设有小桥,荷塘中心设有凉亭。
“水是活水,还有莲蓬。”
赵渊带着谢念白的手去触摸清凉的水。
被清凉的水柔柔划过,谢念白觉得手心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时节不对,不然你还可以吃莲蓬。”
赵渊遗憾道。
“明年吃吧。”
谢念白随口说。
赵渊眨眨眼,嘴角忍不住上翘。
“嗯,明年夏天再吃。”
坐在木船上,谢念白有种久违了的感觉。垂杨柳陌,清幽宁静。
一派的空旷。
“要喝点酒吗?”
赵渊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一壶清酒。
谢念白觉得今天的惊喜多到数不过来了。
此刻夕阳西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