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不知天在水(三)
“我随父亲一同行军时,曾遇见过一个道士,他说他是青城山上的道长。”
“说是道长,但是也不传经授道,终日弯腰于后方打杂。哪里需要他,他就去哪里。”
“我那时候刚刚随父亲行军,害怕的不行。虽然以前也见过饿殍遍野,可是战场上的死亡和以前那些不一样。”
“太震撼,太快速,太理所应当。仿佛不是鲜血,是雨水,淋漓在每个人的身上。”
“我躲在一边哭,他看到了我,就过来安慰我。”
“他让我坚强一点。我说我太害怕了,那血吓得我都快怕红色了。”
“他说红色不可怕,还说世上有一种花,叫梅花,红梅傲骨,让我学学梅的风骨。”
赵渊说到这里无奈一笑,“我那时候哪里懂什么梅花不梅花,我哭的都快喘不上气了。后来他只好抱起我拍着我,止住我的哭声。”
谢念白听的专心致志,这是她时隔多年后第一次听人提起师父。
“后来我们离开时,他也要走了。
他怎么离世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后来一定行过许多路,做过许多事。”
“也渡过许多人。”
“何为渡?”
“他武功不济,医术不佳,谋略平平。
他实在是很寻常的一个人。
可他又帮助了许多人,吃不上饭的幼儿,等待换药的伤患,被吓得大哭的我。”
“他已经做到了他说的,想去救一救人。”
谢念白脱口问,“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师父?”
“青城山上,只有一位道长。”
赵渊顿了顿,和谢念白同时说出这个名字,
“张自道。”
“张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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