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会注意以后做得干净一点的

艾晚心把项茂森拉着一起蹲下，塞给他一册说明书：“摄像机，你看看怎么装。”

项茂森眯着眼睛，看向手中字比米粒还小的说明书：“我没带老花镜......”

艾晚心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只放大镜递给他：“给你备着呢，用吧。”

项茂森满脸空白地接过放大镜，认命地翻开了说明书的第一页。

项茂森蹲了一会蹲不住了，直接往地上一坐，方小阁头皮发麻地递上一只坐垫，被项茂森一把拉住：“小伙子，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字？”

方小阁只得接过说明书，眯着眼睛认真研究起来。

艾晚心好笑地瞥了项茂森一眼，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活这就甩出去了呢。

终于，在三个人的努力下，两架手臂长的长焦摄像机组装完毕。

冬日的暖阳透过大落地窗晒在三人身上，项茂森热得都将军服外套脱了下来，他擦着花白发丝间的汗水，问道：“晚心，装摄像机是为了拍宣传——拍人类顽强求生，自强不息的珍贵影像吗？”

艾晚心打开摄像机，专心致志地对焦，口中道：“不是的哦，项叔，你知道的，我总是被人冤枉，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没办法，只能提前给自己上个保险。”

项茂森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她言语中有些委屈，有些心疼地说：“晚心，你受委屈了。”

“不过......”项茂森想了想，还是说道，“昨天那种当众动用私刑的事，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如果你想往上走，最好不要再做这种落人口实的事。”

艾晚心笑道：“我往上走，走到哪里去？”

项茂森看了一眼方小阁，方小阁顿时会意，拍了拍屁股站起来：“我去上厕所。”

说罢，从客厅远远地避开了。

项茂森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西月湖：“晚心，社会秩序的维护，主要靠的是法律，法律一般由国家强制力保证实施，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国家机器，像是军队、警察、法庭等等。”

“末世之前，这股力量是完全掌握在国家的手里的，但是末世之后，它被大幅削弱了。”

“特别是哨兵的诞生，让情况更加地失控。”

“议会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立起安全局，也是因为感受到了哨兵力量的可怕以及不可控性。”

“就像我曾经和你说的那样，哨兵的内部天然存在着等级压制和对高等级者的服从本能，所以，比起没有变异的普通人，比如议长——”项茂森意味深长地说，“最终能够获得并驾驭这股力量的，一定是能力卓绝的哨兵或是向导。”

艾晚心眉眼一弯：“比如我。”

项茂森亦笑道：“对，晚心，你如今精神力超SP级的事情已经传回了光辉城，你身边还有4个SP级哨兵，就算现在你名义上为安全局做事，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他们没办法掌控你。”

“对于没有办法掌控的力量，议会的一贯作风，或者说，现任议长的一贯作风就是清除，即使你们很可能是人类战胜末世的希望。”

“因为，人类已经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很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足以翻覆种族的危机，即使遇到了，过往的经验也让他们充满了傲慢。”

“所以，不管你想与不想，这场波谲云诡的斗争你都已经卷了进来，这不仅是人类和丧尸、变异生物之间的斗争，也是人类之间的斗争，而人类之间的斗争，更复杂更残酷也更肮脏，这也是我为什么说，让你尽可能少留下可能会被他们视作武器的‘把柄’的原因。”

艾晚心凝视着阳光下，项茂森清瘦矍铄的面庞，曾经在她还未成年，孤零零地陷在孤儿院中的时候，在她刚出社会，到处踩坑摔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她也想过，如果有一位长辈能够关照她，提点她，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尽管来得迟了一些，但这种感觉果然还不错。

艾晚心舒眉一笑：“好的项叔，我会注意以后做得干净一点的。”

项茂森有一瞬的愣神。

我是这个意思吗？

他迷茫地想道。

“来了。”艾晚心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看向公园的西侧。

项茂森的视力没有那么好，艾晚心从黑色铁箱中掏出一只军用望远镜递给他，口中叫道：“小方格，来干活了。”

在巨大的房子中迷失了自己的方小阁含糊地应了一声：“马上——”

项茂森拿起望远镜，顺着艾晚心手指的方向看向公园西侧。

茂盛的野草间，一列涂着伪装迷彩的装甲车纷纷停下。

望远镜中，赵小刀带头跳下了车。

他指挥着手下将装甲车后门拉开，两个人小心翼翼地从中抬出一颗水桶粗的炮弹。

项茂森猛地睁大了眼睛：“温压弹，他们想干什么？”

方小阁终于找了过来，艾晚心指着其中一架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