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 邪
生产的羊奶哗哗哗能流满太平塘。
朱獾没想到蓝玉柳能三话两句将矛头反过来针对自己,而且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望着田大癞、田二癞和田小癞的一副无赖样,斜眼婆的一副吃人相,蓝玉柳的一副得意劲以及众乡邻的一副糊涂状,朱獾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她正要爆发,蛋儿他娘稳稳当当走到朱獾身边,低声提醒:“稳住。”
一声稳住之后,蛋儿他娘税利的目光紧盯斜眼婆,一字一句问她道:“你刚才说你家的羊圈用南山的紫竹搭建?”
“是是是,是的呢。”斜眼婆的斜眼不敢斜视蛋儿他娘。
蛋儿他娘还是一字一句地问斜眼婆:“那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
“我家原来的那个羊圈上次被獾八仙偷羊奶的时候给损坏了,我家虎虎过年回来后,也就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去南山砍来十几枝紫竹重新辛辛苦苦搭建起来,他的手都被戳出了血。”斜眼婆说得详详细细,她一开始有些怕蛋儿他娘,蛋儿他娘让她说得详细一点,她以为是要帮着计算让朱獾赔她家多少钱?所以连朱虎什么时候去南山砍的紫竹?砍回来几枝?怎么劈成竹条?怎么搭建?全说得详详细细。
蛋儿他娘听完斜眼婆详详细细的讲述后,点头说道:“很好,不愧是你。”
“我的记性很好的呢,我的记性很好的呢。”斜眼婆以为蛋儿他娘表扬她,禁不住有些沾沾自喜,喜的连蓝玉柳不住向她使眼色都斜眼不到。
蛋儿他娘没有再理会斜眼婆,而是转过身问围观的众乡邻:“各位,你们都应该知晓南山紫竹的禁伐令吧?”
一听蛋儿他娘问出“南山紫竹禁伐令”,围观的众乡邻面面相觑,连田癞子都不敢再多言,斜眼婆更是吓得斜眼全翻了黑,脸色煞白,身体哆嗦个不停,刚才的洋洋得意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
“娘,我会背。”蛋儿和小朋友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现场,他走到朱獾身边,拉起朱獾的一只手,面向斜眼婆大声背诵“南山紫竹禁伐令”:
“南山有紫竹,为神竹,不可砍伐。砍伐者,轻者断其手足,重者杖其命。责罚细列为:砍一枝竹笋或嫩竹者,断一根手指,砍两枝竹笋或者嫩竹者断两根手指,以此类推,直至断其全部手指后断其手足。砍一枝成竹者,直接断其一手。砍一枝以上十枝以下成竹者断双手双足;砍十枝以上成竹者,用其所砍紫竹杖其命。若所砍紫竹已被毁,则取老宅大门之门闩杖其性命,以告慰观世音菩萨。”
蛋儿背完后,小身板站得笔挺。
“各位,我家蛋儿尚记得南山紫竹禁伐令,想必大家也不敢相忘吧?这可是太祖奶奶亲自立的禁令,老宅祠堂看护者每年在祭祖之日必重申此禁令,年纪八十有九的那位老宅看护者,请问去年除夕祭祖之日你可否有重申?”蛋儿他娘犀利的目光望向朱扇子。
朱扇子原本挺拔如松的身子这些日子明显佝偻了起来,一听蛋儿他娘质问他,佝偻的身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倒退了好几步结结巴巴回答道:“有申了申了申了的呢。”
“申了就好,那说明这朱虎罪上再加罪,得用老宅大门的门闩杖其性命三次。”蛋儿他娘说话的语气变得与她的目光一样犀利。
朱扇子结结巴巴问:“三、三、三次?为何、为何要三、三次?”
“你给我好好听,各位也全给我听好了,为何要闩杖朱虎三次?一次,为私自砍伐紫竹所杖;二次,为时任村官且违反禁令所杖;三次,为重申之日违反禁令所杖。年纪八十有九的那位老宅看护者,听清楚了吗?你说朱虎冤与不冤?该杖还是不该杖?”蛋儿他娘字字句句说得铿锵有力,问得直白犀利。
朱扇子身子颤抖了几下结结巴巴回答道:“不、不、不冤,不冤。该、该、该杖,该杖。”
“好,既然不冤,既然该杖,那就执行。老宅仙子,取大门的门闩过来。”蛋儿他娘显现出从未有过的威武,当然这只是在朱獾的记忆中,她一听蛋儿他娘喊她取老宅大门的门闩过来,忘记答应一声就飞奔过去取来上百斤重的门闩,如取一根筷子。
“朱、朱、朱虎他、他、他去县城做、做、做工了呢。”朱扇子眼望朱獾手上的那根大门闩,结巴个不停。
蛋儿他娘冷冷地问:“是吗?那就由他的老婆先为受杖,她不是指使者吗?”
“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是指使者,指使者是、是、是她、她、她……”斜眼婆瘫软在地上,艰难地举起右手哆哆嗦嗦指向蓝玉柳。
蛋儿他娘质问:“为什么是她?你说个清楚说个明白。”
“是、是、是这样,我向我家虎虎告状,说獾八仙,噢,仙子,说仙子毁坏了我家的羊圈,我家虎虎说,一个羊圈计较什么?我再搭一个就是。可蓝玉柳却说,不能不计较,你这个不计较,那她就会得寸进尺,接下去我们要办大事,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我家虎虎说,当面我们可招惹她不得,她自己不但成为了仙子,她娘夜叉起来可收不了场,还有那个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