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永徽之政带来的历史偏转
“朝日残莺伴妾啼,开帘只见草萋萋,庭前时有东风入,杨柳千条尽向西。”萧盼盼念了一首刘方平的诗。
这首诗不仅让武媚娘黯然神伤,也让无数活在帝皇后宫中的女人们黯然神伤。
皇帝从后宫的偶然路过,如同东风一样,后宫里的女人们费尽心思的讨好着皇帝,如同风吹杨柳一般。
倒是女皇武瞾却品出了一些别样的味道,毕竟现在的她才是那个偶然路过的东风。
“从十四岁到二十五岁,十二年的无望等待,在你们的那个时代很难熬吧。”萧盼盼幽幽一叹,“在这十二年里,武女皇不过是一个政治摆件。说她遭受了什么欺凌,羞辱肯定不至于,但那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她想必是体会的淋漓尽致了。”
“而且,从武女皇训马的故事里,还有她后续一连串的政治手腕中,我们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姐姐绝对不是一个甘愿就此放弃自己的人,所以当她看见李治这个机会时,她会毫不犹豫的抓住,这一抓就是三十多年。”
“我们还能在一起很久。”武媚娘对李治说道。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李治回应道。
萧盼盼要看见此时二人的眼神对视,肯定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关于武女皇如何通过废王立武事件上位这件事,其实没有什么可赘述的,一方面是王皇后的自以为是促使了李治去寻求更好的伴侣,另一方面就是之前提过的,李治需要凭空造牌来对付自己那身份完美的舅舅。”
萧盼盼停顿了一下,“这里重点要说一下永徽之政这个时代,它关系着李治的第一次蜕变,也关系着武女皇对权力的第一次接触。”
萧盼盼的话,不免让二人共同回忆起了那段岁月,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段关于胜利的岁月,哪怕隔了其实也没多久。
“永徽是李治用的第一个年号,共六年,永徽的最后一年,李治废太子李忠为梁王,立李弘为太子,改年号显庆。”
“李治在位的时间长达三十四年,但古代的史学家很显然更重视永徽这个时代。”
武瞾笑了,她很清楚为什么。
“永徽之政是《新唐书》首发,《旧唐书》并没有专门对永徽这个时代进行过评价,甚至没有出现“永徽之政”这个概念。相反的,在《高宗本纪》后的史臣日里,《旧唐书》对高宗进行了否定的评价。”
“大意是李治这孩子原来挺好的,挺乖的,但后来他放纵于后宫,忽视了国政,听信谗言,毒害皇后,让舅舅含冤,导致忠心的正直的大臣被排挤,奸佞小人占据高位,最终使得国家动荡,宗庙也成为了废墟。”
“哼!”李治一拳砸在了身前的桌案上,整张脸因为手疼而憋的通红。
害得武媚娘在一旁一边憋笑,一边安抚。很显然,她已经完全的把自己带入到了萧盼盼提过的那些身份当中去了。
“《新唐书》对高宗的评价也一般,直接的将武氏之乱自然的归罪于李治。”萧盼盼顿了顿,“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对于李治的评价,基本都是从武女皇的角度出发的。而永徽政治这个概念则是放在了长孙无忌传中。”
“史书强调了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等人的功绩,称永徽之政有贞观之风是这两人的努力。但最后政归武氏,几至亡国是李治的问题。”
“翻译一下就是,长孙无忌这批贞观老臣的失败是唐朝政治的一个转折点。所以在史书中,高度评价永徽之政是要和显庆年间进行对比,甚至说是要对之后的时代进行政治否定的。”
“对于永徽年间,史书对李治的肯定态度只有一个,那就是对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恭己以听之,这是一种从属地位。”
一句从属地位,算是点到了各时空皇帝的麻经上。
“永徽之政后的政治之所以受到批判,是因为李治不再听从这些老臣的安排。”
“我们当代的史学家也指出,永徽之政是为了颂扬长孙无忌,褚遂良为首的贞观老臣执政的时代,但这六年的强盛,实事求是的说,应该是要归于太宗皇帝时代的。当然,贞观老臣们有自然有一份功劳。”
“所以在我们当下的史学界看来,对这么短的一个时期进行总结性的评论,并将其冠以某某之治的历史评价是不妥的。”
“这种评价对应的时代,如文景之治,昭宣中兴,贞观之治都是一个稳定,且时间较长的时代,而永徽之政不过持续了五年不到,大唐中枢的内部矛盾就直接激化了。”
“《新唐书》和《资治通鉴》这种带有技术性论述的记录,主要还是为了突出李治的错误,从而达到否定李治的目的。而整个永徽之政的核心论点,也都集中在了君臣关系上。”
李治听到这,长舒了一口气,对自己的老婆感叹道,“这后世的人分析事情的方式,朕喜欢。”
武则天在心里苦笑,他们也能把咱们所有的错误都掰开了揉碎了来讲。
“李治为什么会这么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