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目成仇
阮翠莲昏昏沉沉的,恍惚之间听到儿子的声音。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竟然真的看见了日思夜想的儿子。
“儿子……你回来了。”她有些奇怪,“我怎么在这呢?”
徐建勇见他娘醒了,把她扶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回来见你窝在这儿,吓死你儿子我了。"
阮翠莲使劲搀着她儿子的手才站起来,大喘了几口气,咬牙切齿跟儿子告状,
“都是徐瑾桃那个贱丫头,你不知道,自从儿子你走了之后,那个死丫头就不把我和你爹放在眼里了!撺掇你大哥二哥连家门都不进了。你两个嫂子也要上天了!”
跟他说也没用啊,他也被那个丫头治的死死的。
徐建勇摸摸鼻子,反过来劝他娘:
“娘,你跟她置气干啥?那丫头有钱了,反正也会给二哥,你要什么问二哥不就行了,找瑾桃不是找气受吗?”
阮翠莲睁大了吊梢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她一把推开徐建勇,干瘪的手颤抖地指向他,
“你向着那个贱丫头?!她个狐狸精到底给你们一个个地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都向着她说话?!”
阮翠莲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以前任打任骂猫狗一般的孙女骑在她头上拉屎,她怎么也想扳回来。
以前老伴压着不让打骂,后来变成了打不过骂不过。
阮翠莲争强好胜一辈子,现在女儿儿子不在身边,老伴儿从来不理她那一套,周围的人巴结徐瑾桃,她一提到徐瑾桃,那些人不是转移话题,就是跑。
她无人可说,内心的火越憋越大。
她现在是白天想,夜里梦,想着怎么让徐瑾桃难受添堵。
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结果让她不要和徐瑾桃置气!
阮翠莲只觉气血上涌,脑子像被锤子在锤一样,耳边嗡嗡声响起,视线忽明忽暗,指着徐建勇的手无力垂下,突然整个人跟团软泥似的,再次昏倒在地。
刚拿起东西的徐建勇大惊失色,“娘!”
卫生所外。
听到阮翠莲晕倒的消息,徐家的人都来了。
孙大夫叹了一口气,道:“看起来像是中风,我给她扎了两针,不知道能不能醒,不行就赶快把她拉到县医院去吧。”
他这只能治个头疼脑热的,阮翠莲这个样子他哪能治得了,应该直接拉到县医院啊。
徐振宏看到小儿子回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让老伴儿中风这个噩耗砸蒙了。
“你娘这是怎么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话因是徐瑾桃,可是自己说的,徐建勇也说不清,他看了一眼徐瑾桃,才望向他爹,
“我刚回来,就看见娘躺在那儿了,醒了没说两句话就又晕倒了。”
他的动作没有逃过徐振宏的视线,徐振宏精光一闪,逼问:
“你看瑾桃干什么?这事是不是有她的份?!”
这回老婆子的情况不太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赖到这丫头身上,以后能拿捏她两分。
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徐瑾桃听到这话,嗤笑一声。
她淡淡的声音响起,“爷爷,想栽人不是这个栽法,我在晒谷场都没见奶奶的面,我怎么掺和?”
周围的人本来让徐振宏的话引得忍不住浮想联翩。
确实啊,这祖孙俩不对付好久了,是不是徐瑾桃把她奶奶气成这样的?
徐瑾桃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来,今天一天她都在晒谷场,大家都是看到了的。
徐瑾桃凉凉地瞥了徐建勇一眼,警告意味浓重,敢胡说八道把她拉下水,他也不别想好过。
徐建勇被她吓唬了好几回,对她的眼神早已了熟一心,瞬间吓得一激灵,忙对他爹道:
“爹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想着娘真要医院,还不是得瑾桃忙前忙后!”
徐振宏被两个人接连怼,旁边人看他的眼神也好像看透了心里的小算盘,内心恼怒,面上却摆上一副伤心的表情,
“这不是担心你娘嘛!平时就瑾桃惹她生气,我不先她想谁?!”
这话好像也不错?社员心里的天平又倾斜到了徐振宏这边。
本来大好的心情全让这一家子破坏了,徐瑾桃根本不想理会这群听风就是雨的人。
就是真是被她气的又怎么样,也不过就是他们舌头上的几天闲话,谁也不会为了阮翠莲跟她闹。
她不在乎就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哼,难道是我天天凑到她面前惹她生气的?”撂下这么一句,徐瑾桃直接走了。
她不在乎,大房二房其他人可不愿意往她身上泼脏水。
开始帮徐瑾桃说话……
晚上徐瑾桃回到家,听到阮翠莲醒了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不禁感叹,“她还真是命硬啊,祸害遗千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