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一记闭门羹
“不过被骂而已,你也不必沮丧成这样吧?”
他对着与他并肩而行的好友说。
阮沚有些丧气,“我以后再也不说自己是聪明人了。”
平时也没少挨些莫名其妙的骂,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教他难受过。
章大夫似乎不是很意外,“你现在知道风月之事没那么简单了?”
阮沚忍不住要叹气,“真是头疼。”
从前就算骂不过别人,他也会找机会将对方套个麻袋打一顿。
“你也是活该。”
章大夫嗤笑,“饮了点酒就敢随意抱姑娘家,别说还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你呢。就算喜欢你也该留点分寸。我若是丸子她爹,我定打断你的腿!”
他听得也很是懊恼。
当时不是气氛正好,他没控制住嘛。
回去他得好好忏悔一下。
回到药坊。
杳纨给大家都烧了热水。
准备洗洗睡了,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东家呢?”
虽然如今关系尴尬,但她小伙计的职责还是要完成的。
章大夫绞了帕子准备擦脸。
“他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出去了。他这么怕黑,刚刚好像也没记得打灯笼。”
说着还偷瞄了一眼丸子的反应。
“一会儿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做事呢。”
大抵是都累了,不过一炷香的辰光院子里就已是悄然。
阮沚回来的时候杳纨还未睡下。
今夜她的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刚刚大夫说他怕黑,要不趁他还没回来她再去外面加盏灯笼?
这样他进后巷的时候应当就不会那么害怕了罢。
怎么一个大男人又怕苦又怕黑的,小孩子都比他强。
想着就起身下床,披上外衣准备拉门出去。
却看到自己门口已经有个人正踩在椅子上努力想把手上的灯挂上房梁。
他手上的不正是她今天在街市看上的那只精巧走马灯吗。
听到响动,阮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下了垫脚的椅子。
“我吵到你了?”他问。
杳纨忙摇头,“这是?”
他方才一路跑着回城南去寻那个卖花灯的摊子,人家正忙着收摊准备回家了。
原先丸子看中的那个已经卖掉了。
还好他方才趁着不忙新制了个框架。
于是他便缠着人家,陪他一点点做了图,上了色才罢休。
“噢,我觉得院子里有点暗。”
阮某人顾左右而言他,偷偷咽了口水。
他现在嗓子发紧,需要冷静一下。
见她低垂着眼眸没有作声,阮沚叹了口气。
他将灯暂置在椅子上,这灯其实不轻。
有些无奈,“丸子……”
小时候他也期待过上元节,那时日日盼望着看到花灯,看到烟火,看来人来船往的繁华。
可后来瞧得多了也就没什么稀奇了,那些往复循环的短暂胜败,都不过是日日消磨的勇气。
他为此生出了来春城躲避的念头。
后来的变故是他没有想过的,不过倒是让他平白找回了些从前的势气来。
可还未等他说话,刚刚才开的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
就算明日被他扣光月钱,失了这份稳当的工作她也不愿做这背地里伤人的事。
可一回到只有自己的空间里,她鼻头就有些发酸。
她在这个世上活了十九年,除了家人和杉杉,东家他是第一个对自己如此上心的人。
就算是他们这样的人一时心血来潮找些乐子,她也没有办法全然不当一回事。
怎么能不感动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拒之门外了罢。
阮沚在屋外捧着那颗画了蹦蹦跳跳肉丸子的走马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晚除了花未时,药坊的人都没有睡好。
翌日清早。
众人打开了药坊的大堂门准备开业,花未时刚帮着杳纨把前堂的各个桌子架子擦了。
正巧看到一前一后从后院过来的两个大夫。
花未时奇道:“采花贼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臭。”
他平日里不是都是恨不得用他那骚气的笑容迷倒万千少女的嘛。
闻言章大夫极有深意地一笑,路过他们往苏老先生那儿去了。
其实她有所不知。
今天的阿阮才是通常意义上的他。
记得很早之前有一次去苏临。
无意中看到他与同僚交谈时就是这副生人勿进的死样子。
看来某人是昨天晚上在丸子那儿吃了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