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时候,谢窈叫住了她。
“不知老板娘在这几天有见过其他外来的女人没有?”
看着老板娘露出警惕的眼神,谢窈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目的告知,“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的未婚妻子被一群恶人掳进了大沙漠里,我过来就是想问问有没有见到这一伙儿人。”
“既然是你朋友的妻子,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救她,反而要你去救?”
干爽的嗓音一如这里气候。
见老板娘肯开口,谢窈也不介意。
“他也过来救了,只是他武功低微,我实在怕这对未婚夫妻还未成亲便守活寡,所以我就提前来了。”
老板娘:“......”
大汉:“……”
一时槽多无口,两人都沉默了。不过倒也正好打消了老板娘的顾虑,她想了想,“我没有见过其他的女人,不过这几天来往的江湖人很多,你问问其他人或许有线索。”
“那就先谢过老板了。”谢窈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对了,不知老板娘这里可还有多余的床位,我问过好几家,都被住满了,只能来你这儿碰碰运气。”
老板娘沉默片刻,也没拒绝,将她领到睡觉的地方,四四方方的小空间堆了一些杂物,床底硬邦邦的,墙面上还混着黄土,一摸便掉下来一层黄沙,除了这一张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谢窈也不挑,这些天她风餐露宿,睡野外也是常有的事,当下便跟老板娘付了定金。
第二天一早,在酒铺吃过早餐后,谢窈便拉着马,去问了当地其他人。
跟老板娘的答案一样,他们同样没有见过除她之外第二个女人,不过他们也不能确定这里就一定没有女人路过。
就在七天前,有一辆黄花梨木做的轿子从这里路过,轿子上刻着凶神恶煞的鬼怪,上面用蚕丝织成的帘子则绣着看不懂的文字。他们只停了一小会儿,买了一些干粮和水便又继续上路了。而轿子里的人,从始至终既没出声,也没下来过。
所以他们没见过其他外来女人,也不能十分确定。
不过倒是有人画出了那上面的文字,谢窈蹲着看了一会儿,发现有点像梵文。
线索太少,她索性跟当地人聊了起来,不料线索没多少,到聊出来一个大八卦。
八卦的主角不是其他人,就是小酒铺里的老板娘和一直赖在酒铺里喝酒的大汉。
听他们说,那个男人名叫胡铁花,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最初,他的胡子还没那么长,衣服也没那么破烂,人也长得十分英俊,身上只有一层被风吹过的沙尘。
刚来的时候,他们以为他就和每个过路的江湖人一样,呆过几天就会离开。因此,在他还在小酒铺里喝酒的时候,没人会想到他这一呆就是三年又十个月,也可能更长。
而他之所以呆这么长的时间,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酒铺里的老板娘——阿春。
阿春是这个镇子上最漂亮的女人,因为这里实在太过干旱缺水,所以她的父母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但这个如春天一样的名字并没有给她带来好运,在她十六岁时,她的父母把她嫁给了酒肆老板的儿子,两年后,她有了她们第一个孩子,不过孩子出生先天不足,加上这里没有好的大夫,出生没多久,她的孩子就死了。此时的她,刚好十八岁。
又过一年,她的父亲死一场疾病,母亲受不了打击,直接从悬崖上跳了下来摔了个稀啪烂。就在她为父母办好丧事,试图重振自己的时候,命运仍不愿意放过她,同年九月,丈夫被一群喝醉了酒的江湖人错手杀死。
被连续打击的她沉默的接手家里小酒铺,或许是因为能在这里生存的人都很不容易,他们并没有说起她的坏话。
而胡铁花,就是在阿春接手的第二年秋来到这里的。
此时,她正好二十岁。
胡铁花是个无论从长相还是体格,都算得上是十分出众的人,无论他选择谁,对方都会欣然答应。不过他这人有点毛病,就是有点自大。他来的第一天就看上了阿春,不过他这人手段不怎么样,以为她是那种勾勾手指就能过来的女人,没想到阿春竟然看也不看她一眼。一年又一年,直到现在,已经快四个年头了,阿春还是这样,只是不介意他在店里赊账了。
说完,那掌柜还说,他之前跟隔壁的孙老板打过赌了,赌注是一缸清水,结果他赢了。
“我就说阿春不可能一年就答应他。”那掌柜哈哈大笑着道。
谢窈听完了一整个故事,然后无比确信。那个叫胡铁花的男人就是喜欢女人不喜欢他的样子,俗称——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