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高兴?
她脱了西装,把自己扔到沙发上,靠着沙发背闭目养神。
孟宁坐到她旁边来,伸手拨弄了下她耳垂上小小的玉石耳坠:“第一次看你戴玉。”
“嗯。”她应了声:“今天晚宴是中式主题的。”
孟宁问:“累了?”
“一点点。”
商业上的累是可以骂脏话发泄的累。反而跟孟宁的相处太耗心神。
她没来由想到今晚中式绣屏上的文字装点:“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中国传统文化里,好似永远都推崇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什么都是中庸一点才好。
而她无论面上装得再克制,骨子里到底犯了大忌讳。她对孟宁的迷恋从青春期开始,经怨怼浇灌,自时间萌芽,变成一种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一种刻骨铭心的想要。
孟宁问:“你要不要在我腿上躺会儿L?”
温泽念这才掀起眼皮,瞟了孟宁一眼。
孟宁拍拍自己的腿:“来嘛,我给你按按太阳穴。”
温泽念经她游说,双脚抬上沙发,躺倒在孟宁盘起的腿上。
孟宁问:“你不先去换掉晚礼服啊?”
温泽念浅哼一声:“脱得麻烦,懒得。”
孟宁在心里咂了一下嘴:那么贵的衣服呢,一点不珍惜,好似用过即弃的一次性消耗品。
万恶的资本主义!
可温泽念那张脸,又能轻而易举的让人原谅一切。她眼妆偏浓,可从不涂睫毛膏,所以丝毫没有累赘感,点了一点点的亮片,随着她阖眼,似有星光散落。
孟宁视线移到她秀挺的鼻尖,又移到她轻薄的唇。
恰是这时那抹了大地色系口红的唇瓣微启:“不按么?”
“要按。”孟宁双手食指中指并拢,贴上她两边的太阳穴。
好像什么绝世武林高手在发功!渡一口真气救温泽念的小命!孟宁咧嘴偷笑了下。
没救了,每次面对温泽念紧张的时候,她都在心里假装自己是个活泼开朗的E人。
偏温泽念这时又掀起眼皮,逮到她上翘的嘴角。
她打定主意,要是温泽念问她笑什么,她就说“笑你好看。”
温泽念却什么都没问,又把眼皮阖上了。
她反而不好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敛了心神,专心轻轻帮温泽念揉按太阳穴。
这样的专注好似有助于缓解紧张,她轻声问:“有没有好一点?”
温泽念舒服的“嗯”了声:“你给你腿上加个靠垫。”
她以为是她瘦,温泽念躺得不舒服了,抓了个靠垫后轻轻托起温泽念的后脑,把靠垫塞下去。
“躺好了吗?”她问。
“嗯。”温泽念的声音里带着三分酒意,两分恰到好处的慵倦:“这样的高度,你有没有方便吻我一点?”
孟宁一顿。
温泽念张开眼来,由下向上的望她,忽就勾了勾唇角。
温泽念在腹诽自己:什么情深不寿,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她微偏一偏头,耳垂上的碧玺耳坠便跟着动一动。她从不是什么君子,也不祈盼白头,一路荆棘杀伐并未滋养出她一颗温润的心脏,她深知自己的占有欲旺盛,比如只要看一看眼前的孟宁。
就想占有。
发了疯一般。
于是她说:“孟宁,吻我。”
熟悉的祈使句,孟宁跟着扬了扬唇。
孟宁内心涌动的渴念并不比温泽念少那么一丁点,但她总是纠结、总是跟自己较劲,或许她更适合一个人明确的“命令”她。
她勾腰吻下去。
温泽念扬起手来抚住她后颈,带着她往下,加深这个吻。
孟宁双手扶着靠垫,忽地往后挣了下。温泽念停下瞧她,晚礼服胸前一道剪裁,如填满雪的沟壑。
孟宁问:“脱晚礼服很麻烦吗?”
又倾身下来吻她额角:“我不觉得麻烦,我很喜欢拆礼物。”
手慢慢塞到靠垫以下,去摸索温泽念系在颈后的晚礼服带子。
拆礼物的奥义是,你只需手指轻轻一拉,便能迎来惊喜。即便这份礼物是你肖想已久的,甚至是在商场看过很多遍的,但当你真正亲眼看到、并伸手去触碰的时候,还是觉得惊喜。
心脏被一股巨大的亢奋包裹,是一种密密麻麻小虫啃噬似的疼。
“孟宁。”
温泽念躺在她腿上叫她的名字,声音细细碎碎的。
她放肆太过,撩拨人家,又不给解决问题。
往常温泽念的解决方案是制住她手腕夺回主动权,但今天她显然不让温泽念这样,在温泽念抬手起来时,反攥住温泽念细瘦的腕子。
她说:“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