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游戏：零的游戏

夏里奈看到禅院直哉毛绒般的黑发散开些许，已经是“女孩子”的他身处绝望之中。

而那骤然强烈的负面情绪在他脑袋顶上盘旋、飞舞，连带着整个空间的气氛都变得不对起来。

夏里奈心里夸奖了一声。

蛮厉害的嘛，这个‘妹妹’。

身为咒术师居然有这么大的恶意，感觉就像是普通人一样，强烈地恨着失败的人生。

这样下去搞不好会有意外收获哦？

夏里奈想着，如果身为咒术师的禅院直哉看到自己这样就受不了了，那万一之后有机会看到自己饲养的咒灵一口一口把自己吃掉，表情岂不是会更加有趣。

啊，她刚刚是不是想了很糟糕的东西。

夏里奈视线转移，望着瘫坐在地上双目已经失去高光的直哉，慢悠悠地蹲下了身子。

她伸出手擦去他无意识流出来的眼泪，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别哭哦，直哉。”

“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滚啊！

你妈的。

禅院直哉的情绪被她带动着又

起伏起来，连带着那双本已失去光亮的眼睛里也闪烁着厌恶。

“不知火夏里奈是吧？”

禅院直哉用软糯的声音喊着：等我恢复，我第一个杀了你。?_[(”

夏里奈问：“那要怎么恢复呢？”

禅院直哉抖了一下，继而恶狠狠地咬着牙望着她。

黑发齐耳的女孩穿着比自己身体大一号的色打褂，蜷缩在地面上，黑珍珠般的眼睛里挂着泪花，鼻尖也因为哭泣或者说愤怒染上了漂亮的绯红。

恶意的眼神被女孩用可爱的脸蛋做出来，带着一种奇妙的美感。

夏里奈忽地拍了拍手，真诚建议道：

“你要不要留齐刘海？”

禅院直哉：“什么？”

夏里奈食指拨过自己额前的发，“感觉你比我还适合拥有称号“刘海恶魔”的。”

禅院直哉冷笑一声，“胡言乱语的疯女人，区区一个女人，也敢……”

“你现在也是女生喔，直哉酱。”

“不要这样喊我！！”

“可事实上，你就是啊？”

“真下流啊！”

嘴不过的禅院直哉辱骂一声，眼中再次蓄上泪水。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马上要告诉我父亲。”

就算是再恶劣的人，此刻也是九岁的小孩子，遇到突如其来的变性，加上杀不死的夏里奈，恐惧和未知包裹着他。

禅院直哉伸手擦了一下眼泪——但是没止住。

“哇，到了要告家长的环节了！”

夏里奈说。

禅院直哉这会儿也想明白了，既然是夏里奈带出来的问题，那就由她解决。

虽然自己杀不死她，但总会有人解决的！那就是禅院直毘人！

直毘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嫡子、下一任禅院家主受到这种诅咒坐视不理的。

然后——等自己恢复，就一定要让她天天带着狗绳在自己面前奉伺，再好好的羞辱她。

想明白的禅院直哉伸手狠狠地擦拭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想都没想就要往外跑。

就在他到达门口的时候，他听见了门外无数女人的尖叫声，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夹带着各种熟悉的、不熟悉的咒力。

在听清楚她们话语间详细的内容时，禅院直哉身体骤然僵硬，放在门上的手也微微蜷缩起来。

“是谁！”陌生女人的声音高声喊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你也变成女人了，甚一？”

“家主，快叫家主！后山封印的诅咒溢出了，现在整个禅院家的人都被‘怨’袭了，所有人都——”

通报的人声音艰涩，成熟的女声猛地提高，克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变成女人了！！”

“等、等一下！”一道慌慌张张的女声响起，她打断了前面那人的话，大声道：“家主也变成女人了！”

怪不得

他房间里这么大动静没有人理会，原来外面发生的事情更加悚人。

禅院直哉瞳孔地震。

夏里奈走到禅院直哉身侧?，打开了那扇他久久不敢触碰的大门，看热闹一样伸出了脑袋。

就在她要探出头去的下一刻，直哉慌慌张张地拉着她的胳膊，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夏里奈望向他，用眼神询问

禅院直哉听到了关于后山的那些言论，可能是觉得自己误会了夏里奈，声音扭捏中又带着奇异的紧张。

“我，你……”

“总之，现在不能出去，我不能让他们看见我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