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是我家孩子,就是被批评,我也要把这门婚事解除了,长痛不如短痛!”
大家一边议论纷纷,一边关注着季家的动静,都觉得有齐大头的前车之鉴,这门婚事,季家应该不会认。
然而季家却很平静。
真是奇怪,难道季家就这么接受了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儿媳妇?
不接受能怎么办?婚都结了,依她家老二那个狗脾气,他要做的事,他们反对也没用。
更何况,叶婉卿不觉得自家儿子是被逼的。
老二随信寄回来的还有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巴掌大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小姑娘嘴角边漾起两个小小的梨涡,笑容灿若朝霞。旁边的青年偏头看着她,眉眼之间俱是笑容。不是客套礼貌的笑,也不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笑,而是发自内心流露出来的笑容。
就像是阳春三月,天气晴朗。郊外,蓝天,白云,青草。身边是你寻觅良久的人,你看着她,心中什么闲事都没有,宁静,满足。
笑容就是在这个时候流露出来的。
此心安处是吾乡,叶婉卿看到照片便想到这句话。
都觉得她儿子是被逼的,叶婉卿却觉得,这场婚姻或许还是她儿子主动的。
她对照片上的姑娘就更好奇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就让她儿子露出这样的笑容?
叶婉卿在家里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要去部队亲自看看。
一旁的季司令善意提醒:“你们那个什么教材搞完了?”
叶婉卿是搞儿童教育的,最近正主持一项关于小学教材编写工作,一时半刻还真走不开。
她只得把想去探亲的心思压后。
叶婉卿心想,那就等等,等事情忙完,她一定要去看看,刚好那个时候他们应该也已经在部队安顿好了。
孟秋和季屿并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那边收到信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火车上了。
这个年代的火车,很拥挤,人多,行李也多。
孟秋和季屿带的行李也不少,好在他们坐的是卧铺,且那间又只有他们两人,稍微舒服一点。
中途停车,有乘客上车,他们这间也多了一位乘客。
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见人三分笑,很自来熟。
放行李的时候,包裹太重,他没放上去,季屿伸手帮了一把。行李放好,一坐下来,他就掏出鸡蛋饼请两人吃。
季屿说不用,他们带了。
男人看看孟秋,又从包里翻出一包山楂,指指孟秋,对季屿道:“她是不是晕车?看着脸色不太好,吃点这个,酸的,能舒服点。”
这次季屿没有拒绝。
其实孟秋不是晕车,长途旅行本来就很累人,她现在的精力远不如以前,才坐了一天的火车,就觉得从身到心疲惫,提不起劲儿。
意外的是,吃了两颗山楂后,竟然真的觉得好受了些。
季屿见状,舒了口气,他向男人道谢。
男人道:“不客气,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们能在同一个车厢遇见,就是有缘!”
又问:“够了吗?还要不要?我这次去的地方,别的不多,就这东西多。我带回来半口袋呢。”
孟秋他们的行程才走了一半,至少还要坐一天的车。担心孟秋后面还会不舒服,季屿没有客气,向他又要了一包。
中午到饭点,季屿要了三份饭,给男人捎带了一份。
男人美滋滋:“嘿嘿这怎么好意思……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哈。”
一顿饭吃完,得知他们也是到临阳,男人便更觉得亲近了:“我也是到临阳!临阳卷烟厂知道吗?我就是卷烟厂的,采购!我叫王平,这次是出来出差的……”
听到他是采购,季屿眉头微挑。
他和孟秋说过部队在山里,地方偏僻,买东西不方便,不算是假话。临阳也确实是个小地方,甚至比不上江州。
但这些对于一个常年在外面跑的采购来说,就不算限制了。
互通了姓名之后,三人渐渐熟悉了,孟秋见王平时时刻刻包不离身,且不是公文包那样大小的包,而是一个斜挎包,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方方正正,鼓鼓囊囊,看起来还有些份量,不由好奇。
“王同志,你这包里装的什么东西?”
“嘿嘿,我这里头装的可是个宝贝!”王平笑着说,伸手欲拍,等落到包上,却成了抚摸。
看起来对包里的东西十分爱惜。
孟秋就更加好奇了,王平也不卖关子,他将包打开,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东西,放在桌上,原来是一个收音机。
砖头大小,外壳以红黑二色为主,前面是金属度盘,下面有金属拉网,正中间镶嵌着一个红旗样式的商标,红旗采用珐琅镏金工艺,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好看吧?红旗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