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要不然怎么会想出这样折腾人的法子来?”
苏辙却低声道:“六哥,慎言。”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当心有些话传到了郭夫子耳朵里去。”
“更何况背后说人是非可不是君子所为。”
苏轼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的,我就是心里憋闷得很,这才与你说说闲话而已。”
“你放心,这等话我可不会与旁人说。”
这一刻,他莫名有些想念史无奈,若是史无奈在这儿L,定会与他一起说郭夫子的坏话的。
兄弟两人躺在床上说着闲话,说着说着,却听到屋外传来沙沙作响之声。
苏轼反应极快,从床上一跃跳了下来,趿了鞋子打开窗户,顿时脸就哭丧起来:“八郎,外头果然下雪了!”
“今儿L咱们还说今年的雪好像下的比往年更晚一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没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这雪晚上就下了。”
说着,他转过头来看向苏辙,低声道:“那八郎,咱们明天还去抄书吗?”
他多
么希望能从苏辙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却万万没想到苏辙一开口,他的希望却是彻底破灭下来:“当然要去了,凡事要持之以恒,得要郭夫子看到我们的恒心和决心才行。”
苏轼什么话都没有,只长长叹了一口气。
苏辙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可做学问,最忌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当天夜里,苏辙也睡得不好,一来是天气寒冷,二来是窗外的落雪声扰的人睡不着。
翌日一早他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外头有人说“雪下的可真深啊”之类的话。
苏辙索性起来了。
门外的积雪已淹没他的小腿,走路都有些艰难。
在他的催促下,苏轼这才磨磨蹭蹭揉着眼睛起来。
兄弟两人正啃着包子,就在门口见到了任乳娘的身影。
苏辙是面上一喜,道:“乳娘,您怎么来了?”
任乳娘手里拎着个大大的包袱,笑着道:“夫人叫我来的,说今儿L下雪了,给你们送些护膝,暖炉过来。”
“这些日子,你们可还习惯?”
苏辙点了点头,道:“习惯。”
苏轼却是摇了摇头,满脸委屈。
看到这一幕,任乳娘满脸是笑。
苏轼更是道:“乳娘,怎么就您一个人来了?”
任乳娘道:“今日突然变天,老百姓们担心像去年一样遇上雪灾,所以纱縠行的生意好得很,夫人忙,就差我过来了。”
实际上她并没有说实话,并非程氏忙的抽不开身,而是程氏不敢过来。
饶是程氏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却也是个母亲,哪里能眼睁睁见到两个儿L子受苦而无动于衷?
她一向视苏辙这三个孩子为亲身骨肉,如今是叮嘱了又叮嘱,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而苏辙与苏轼穿的像头棕熊似的去了郭夫子院子。
苏轼一路上沉着脸,苏辙怎么打趣他,他都毫无反应。
进了院子,苏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池塘的水。
他见着因落雪,池塘里的水又涨了些,嘴巴一瘪,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写不完,真的写不完!”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苏辙拍拍他的肩膀道:“六哥,别想这些了,快开始吧!”
“今日天气冷得很,兴许咱们快些动起来就不冷了!”
苏轼虽苦着一张笑脸,但兄弟两人边背书边写字,你来我往的,只觉得日子倒也不似想象中难熬。
郭夫子是被朗朗读书声吵醒的。
半梦半醒之间,他原以为自己在做梦,毕竟迷迷糊糊扫眼看向外头,只见窗外亮堂一片,像出了太阳似的。
他再仔细一听,有几分迟疑。
外头那两个背书的小子可是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不是自己在做梦?
骤然降温,郭夫子还未吩咐书童拿出厚被子厚褥子来,躺在被窝里都冷的直哆嗦
,可想而知外头大概是冰天雪地的一片,该有多冷。
郭夫子难得早早起床,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看去,只见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丝毫不懈怠,边写字还时不时双手捧在嘴边哈上几口气,至于台阶上放着的暖炉,只怕早就冷了,被随意丢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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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必说这兄弟两人的手被冻的通红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猪蹄子了。
郭夫子心下微动。
其实他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苏家两兄弟的名声,这两人在眉州有神童之名,却丝毫不以此为荣,依旧兢兢业业念书。
他膝下无子无女,的确有收徒之心,却也不是什么人